請哪位歷史強人詳細說明壹下高古斯塔夫。瓦薩的事跡(就是瑞典的壹位國王)
這時的瑞典是“卡爾馬聯盟”壹員。壹百多年來瑞典對“卡爾馬聯盟”壹直分為兩派:大貴族贊成聯盟,是“聯盟派”,因為聯盟的國王壹直是丹麥國王,住在哥本哈根,瑞典實權自然就落在瑞典貴族手裏;多數人反對聯盟,是“民族主義派”。古斯塔夫·瓦薩屬於後者。至於他為何做了人質,這要從“卡爾馬聯盟”說起。
“卡爾馬聯盟”是丹麥、瑞典(含芬蘭)和挪威三國的聯盟。 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三個王國歷史上聯合、分裂本是常事,合久便分,分久又合,司空見慣。他們的聯合有時是通過聯姻,有時出於***同需要,有時則是武力逼迫,而分離卻總是伴隨著痛苦,乃至戰爭。瑞典第30位國王馬格紐斯·埃裏克遜的外祖父是挪威國王,外祖父死後他繼承了挪威王位。後來他將挪威王位給了自己二兒子哈康。哈康娶丹麥國王幼女瑪格麗特公主為妻。瑪格麗特後來繼承父親王位,當上丹麥國王。而哈康死後,她又繼承丈夫王位,當了挪威國王,挪威遂“改嫁”,與丹麥合並。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諸國今天“合縱”,明天“連橫”,朝三暮四,本不足怪。
中古時代的瑞典類似我國春秋戰國時的情景。全國刀光劍影,殺聲震天:兒子貓父,篡奪王位,兄弟閱墻,爭奪天下,表弟打倒表兄,坐了江山。諸侯割據,貴族掌權,國王形同虛設。我們上面提到的馬格紐斯·埃裏克國王,立長子埃裏克·馬格紐斯為瑞典王位繼承人。但王子到17歲時便迫不及待,逼父親遜位,他登上國王寶座。但他只做了兩年國王,便被他弟弟哈康(挪威國王)和哈康嶽丈(丹麥國王)的聯軍打敗,哈康當了瑞典—挪威國王。哈康也只當了兩年瑞典國王,他表兄拇克倫堡的德意誌人阿耳布勒希特率領德意誌軍隊把他推翻,他只得仍回挪威。阿耳布勒希特是瑞典歷史上少見的昏君。他在“德羅茨”(相當於宰相,是國王下面的最高官員)去逝之後,企圖進行“改革”,貴族惶恐不安,覺得受到威脅。1388年貴族向丹麥—挪威女王瑪格麗特求援。瑪格麗特女王率大軍於1389年2月大敗阿耳布勒希特’,她本是瑞典王後,此刻被瑞典貴族迎奉為瑞典合法的國君。
瑪格麗特女王是位有雄才大略的君主。她從小許配給比她年長15歲的挪威國王哈康,lo歲便去挪威完婚,17歲得壹太子。當她22歲時,她父親瓦爾德馬去世,丹麥王位空缺,她立即懷抱5歲的兒子烏洛夫搶在眾姐姐之前回到哥本哈根,硬把占優勢的外甥排擠出王位繼承人之外,立自己兒子為國王,她成攝政,操縱丹麥實權。在此後幾十年中她不僅把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也使貴族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天有不測風雲,她兒子烏洛夫17歲上壹命嗚呼,她再也不能攝政了。正當她壹籌莫展時,貴族們卻因她治國有方齊聲擁戴她為女王。5年後她丈夫哈康去逝。27歲的她便又接過了挪威的統治權。雄心勃勃的瑪格麗特女王決不以此為滿足,又打敗統治瑞典的阿耳布勒希特國王。這是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歷史上唯壹壹次真正在同壹個國家元首統治之下的時期。
瑪格麗特是位了不起的女王。與俄國的葉卡捷琳娜、英國的維多利亞同稱世界三大著名女王。瑪格麗特的繼任與她相比,則是壹個個草包。她受父親熏陶,從小就對政治產生濃厚興趣。作為統治者,她很擅於剛柔相濟,思威並重。她知道力量的重要,為征服敵人,她殘酷無情,殺人如麻;但她也知道攏絡人心。作為外來統治者,她能使瑞典人對她產生好感,這是很不容易的事。她利用瑞典人崇敬伯伊塔的心理,追封她為聖徒,並贊助丹麥的伯伊塔教派的修女院。她還經常參退瓦德斯騰那,在修女院住上幾天。1403年她居然在那裏度過聖誕節,連最敵視她的僧侶也感動得五體投地。女王在寺院裏像平常人壹樣,要求大家把她看作普通修女,臨行時同修女院中的人壹壹吻手告別。有個俗家修士不敢放肆,與女王告別時不敢將手伸出,而是將手用袍子裹著伸給女王,惟恐自己的俗氣沾汙了女王的纖纖玉手。女王見狀善意地批評了他,說他不該如此自謙自卑。女王這小小舉動勝過於軍萬馬,征服了許多人的心。
瑪格麗特是位深謀遠慮的女王。她年事已高,獨子烏洛夫早已天折,便立姐姐的孫兒波美拉尼亞的埃裏克做她的繼承人。並於l 388年使三國都推舉他為國王,次年在距丹麥不遠的瑞典南方城市卡爾馬舉行加冕典禮。加冕典禮過後立了壹分文件,著名的“卡爾馬聯盟”就此成立。
聯盟初期,相安無事。瑪格麗特女王以其個人威望和朔熟的政治技巧伎三國對她俯首稱臣。但以後情況就大不壹樣了。埃裏克國王既沒有女王的能力和才幹,也沒有女王的魅力。他壹心只想做兩件事:壹是軍事上與德意誌抗衡;二是建立三國統壹的專制君主政體(這在當時的歐洲非常時髦)。連年征戰,給瑞典帶來沈重負擔;他任命的瑞典行政長宮中,丹麥人、德意誌人居多。專制政體使瑞典貴族利益受到侵犯。貴族不能容忍,起來反抗了。
1448年丹麥國王克裏斯托弗逝世,他無嗣,需另選三國聯盟的國王。瑞參政會搶先推選瑞典貴族卡爾·克奴特為國王。希望丹、挪接受既成事實。然而丹麥又推出另壹個克裏斯田為國王,矛盾尖銳起來。
1470年,卡爾·克奴特松(即卡爾人世)逝世,指定斯頓·斯團雷為他遺囑執行人。斯圖雷與克裏斯囚在斯德哥爾摩北側的壹個山堡上決戰。克裏斯田除丹麥人外,還雇傭了瑞典和德意誌士兵,有許多瑞典貴族支持,大主教仰天長嘆,交戰雙方都有“善良的瑞典人”。結果斯圖雷猶如神助,大敗克裏斯田二世。後來的傳說更為離奇,將斯圖雷神化了,說激戰那天瑞典軍隊上空出現聖埃裏克的火劍;聖埃裏克拔刀相助,豈有不勝之理。
斯圖雷成了臨時攝政,權力迅速膨脹,作風也更專橫拔倡,與其他貴族矛盾加劇,尤其是與大主教古斯塔夫·特羅累。大主教的城堡被搗毀,並遭批鬥。這還了得,大主教是羅馬教皇任命的,瑞典國王都管不了他,何況攝政2大主教少年得誌,年輕氣盛,是可忍孰不可忍,便與攝政誓不兩立了。他兩次呼請克裏斯田二世進攻瑞典,即1518年和1520年。
1518年,丹麥國王克裏斯田二世利用瑞典貴族之間的矛盾,興師問罪,結果和平解決,帶走六個貴族作為人質。這六個人質中有壹個便是瓦薩家族中的那個18歲的青年貴族古斯塔夫·埃裏克松·瓦薩,就是我們開頭看到的那個化妝成牧牛人逃出丹麥首都哥本哈根的青年。
古斯塔夫·瓦薩逃到律貝克,在布羅姆斯、孔涅格等商人幫助下,暫時棲身在律貝克。丹麥國王要求律貝克引渡,律貝克市政府的海曼、以色列等人在瑞典有經濟利益,斷然拒絕。但古斯塔夫·瓦薩感到在律貝克並不安全,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同時寄人籬下生活也不好過,於是1520年5月在布羅姆斯和孔涅格倆人幫助下返回瑞典,在卡爾馬上了岸。受人滴水之思,當以湧泉相報。古斯塔夫·瓦薩對律貝克人欠下壹筆債。
他來到斯摩蘭省,煽動當地駐軍發兵起義,倒戈壹擊,將克裏斯田二世趕出瑞典。瑞典官兵從未聽說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當然不願跟他冒險。他無可奈何,繼續北上,來到賴夫斯奈斯的自家莊園,在家裏躲了起來。
1520年克裏斯田二世又聽了特羅累舉報,從海上和防上分兩路進攻瑞典。瑞典傷亡慘重,攝政小斯頓·斯圖雷陣亡,群龍無首,瑞典參政會被迫接受克裏斯田二世為國王。丹麥國王大發慈悲,對“犯上作亂”的瑞典人允予寬恕。克裏斯田在他祖父半世紀前戰敗的山丘上接受瑞典臣民的敬意,11月4日進城,由大主教特羅累為他加冕。
為慶祝加冕,克裏斯田舉行盛大宴會,邀請瑞典主要貴族、主教及市民中頭面人物赴宴,克裏斯田在此期間與特羅累等人磋商如何處置膽敢同他對抗的瑞典人。11月7日磋商完畢,將出席宴會的瑞典人召到宮裏,關押起來。11月8日國王和特羅累對他們進行審判,說他們以前對大主教特羅累進行圍攻和汙辱,是犯了異端罪。2小時後所有人服罪,請求國王寬恕,唯林雪平主教布拉斯克拒不認錯。特羅累在他面前是小字輩,幼時管他叫“神父”。以前在阿爾博加譴責特羅累的決議上雖然他也簽了名,但他在簽名後面又加了壹行字:“我是被迫簽名”。這行小字今天卻救了他壹命。
大廣場此刻已變成刑場。國王首先叫出斯特蘭奈斯主教、斯卡拉主教以及壹群貴族,押赴刑場問斬。***98名瑞典貴族、主教和市民中頭面人物理難。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斯德哥爾摩大屠殺”,又稱“斯德哥爾摩血案”。克裏斯田還在城南點起三堆火,將屍體拖去焚燒。這還不算解恨,國王又下令將小斯頓·斯圖雷屍體挖出,連同他的幼兒壹起焚燒——火刑是給異端分子的極刑。
在被殺害的人中有古斯塔夫·瓦薩的父親、姐夫和兩位叔父。他母親、祖母和兩位姐姐被關押在斯德哥爾摩城堡。他的隔房姑媽斯圖雷夫人(克裏斯蒂娜·於倫斯幫娜)也被關在壹起。
克裏斯田二世顯然認為反對他的人己被斬盡殺絕,便心滿意足地班師回朝。他從陸上回丹麥。走壹路,殺壹路。
然而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克裏斯田二世做夢也沒有想到,舉起反抗大旗、並成為瑞典全國反丹鬥爭領袖的竟是他階下壹個20歲的人質.
古斯塔夫·瓦薩差壹點跟他父親壹樣做了刀下之鬼,他這條命是撿來的,他決心跟克裏斯田二世拼了,國仇家恨,豈能不報。不過怎樣報呢?他這個涉世不深的青年,壹文不名,赤手空拳,有家難歸,到處都在通緝他,他往哪裏去呢?
“天降大任於胚”。古斯塔夫·瓦薩在這歷史關鍵時刻跳起國家重任,完成民族獨立大業,成為瓦薩王朝的開國君主,建立起中央集權的、封建世襲制帝國。時代給予他創造瑞典這段輝煌歷史的機會,他也使瑞典這段歷史印上他鮮明的個人標誌。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青人血氣方剛,義無反顧,沒有多少瞻前顧後的事故,摔倒了爬起來再於,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年長者不同,他們經驗豐富,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知道什麽可幹,什麽不可幹,多壹些穩重,少壹些闖勁——他們不敢亂聞,萬壹摔倒,再也沒有時間爬起來了。
古斯塔夫·瓦薩這頭初生牛犢,他壹心只想報殺父之仇,雪喪國之恥。
他回家之初沒有引起人們的註意——誰會去註意壹個單槍匹馬的無名小輩呢?他父親在全國名望不高,影響不大,他雖追隨過斯圖雷,但不是他周圍年青人中出類拔萃的。他出名還是在他逃出丹麥以後。正因出名了,克裏斯田二世才到處懸賞捉拿他;也正因為如此他姑媽克裏斯蒂挪·於倫斯蒂娜在呈請克裏斯田二世大赦的名單中才有他的大名。但克裏斯田二世還是派遣爪牙緝拿他歸案。壹連數月,古斯塔夫·瓦薩晝伏夜行,東躲西藏,疲於奔命。他潛伏在農村裏,那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克裏斯田二世的勢力還到不了這些窮鄉僻壤。古斯塔夫·瓦薩只要能忍受簡仆的農民生活,安全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想說服農民跟他壹起去冒險,也實在太困難了。他走家串戶,從壹個村走到另壹個村,壹個個去動員,然而響應者廖廖。他由南往北走,壹路堅持宣傳群眾,動員群眾。古斯塔夫。瓦薩不同於壹般青年之處在這裏表現得很明顯,堅貞的信念和堅韌的毅力,不為壹時挫折而垂頭喪氣,心灰意懶。
壹天來到瑞典中西部的達拉那。
這裏是礦區。瑞典開礦業始於中世紀。15、16世紀達拉那礦業已相當發達,礦主是全國最宮的人。但他們社會地位不高,因為都是平民。他們不僅開礦,通常還擁有森林和耕地。這裏相當獨立,國王不得派官員來統治他們。囚犯逃到這裏做工,政府不得逮捕。他們有尚武傳統,以前壹直支持斯圖雷家族,反對“卡農民有時被他說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但到了關鍵時刻,農民又猶豫了。他們問:這個能說會道的年輕人行嗎?
沒有不透風的墻。古斯塔夫·瓦薩在達拉那的行蹤被克裏斯田爪牙發現了。好友皮爾松是在這裏土生土長,熟悉這裏的壹草壹木,建議他向西,往挪威邊境逃跑。沿路壹片田野,渺無人煙,容易躲藏。過了許久亡命者流浪生活的他對此已習以為常。以前不是幾次與追浦他的官兵擦肩而過嗎?有幾次多虧群眾掩護,才虎口逃生。他福大命大,每次總是有驚無險。沒有越不過的山、跨不過的河,這次也會安全脫險的。他按照好友指點,逃到錫利延湖附近,與雷特維克和莫拉兩地的農民取得了聯系。然而還未等他落腳停當,密探追蹤又至,他又奪俞而逃。
壹天傍晚,他精疲力竭,兩條腿僵直,再也不能動彈了。他脫下滑雪板,軟癱在地上,想起他死去的父親、姐夫和至今生死不明的母親、姐姐,想起慘遭克裏斯田殺害的無辜人們,想起國家的不幸,不知何日才能報此血海深仇,不禁暗自傷懷。然而正當他垂淚自悲自憐之時,達拉那來人了。原來他們從“斯德哥爾
摩大屠殺”的幸存者和目擊者中聽到達件慘案酌詳細、準確情況,個個義憤填陌,於是派兩個滑雪好手,演了壹出“雪地追瓦薩”的好戲,終於在塞倫(Salen)追上了他。達拉那人性格剛直,素以反抗精神強烈聞名全國。他們仔細琢磨古斯塔夫·瓦薩的講話,覺得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說的話句句在理,丹麥國王無道,濫殺無辜,狂征暴斂,他們帶頭反了。1521年達拉那的幾個頭面人物如安德斯·皮爾松、榮牧師、曼斯。尼爾松等人在茅拉召開誓師大會,推舉古斯塔夫·瓦薩為統帥,舉起民族解放鬥爭大旗。海爾辛蘭、耶斯特裏克蘭和烏普蘭迅速響應。
義軍勇不可擋,旗開得勝,且壹發不可收拾,每戰每勝。們壹路占城奪地,聲勢浩大。代表克裏斯田統治瑞典的貴族、吏發生內江,根本無法抵禦義軍的猛烈進攻。
克裏斯田離開瑞典時留下特羅累、特羅累父親埃裏克·特羅累、詹士·安德松。貝爾德納克和迪德裏克·斯拉海克組成攝政班子。斯拉海克是個理發員,是克裏斯田心愛酌情婦戴維克的親戚,因而得寵,當了斯卡拉的主教和斯德哥爾摩城堡司令。貝爾德納克是個鞋匠,會阿慶奉承。少年得誌的特羅累根本瞧不起他
們,內江是必然的。特羅累和他們倆人統帥壹支大軍要去蕩平達拉那,在布倫納的布羅克渡口與義軍相遇,結果壹觸即潰,大敗而回。
義軍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很快形成十分強大的力量,僅僅幾個月他們便能攻打韋斯特拉斯等大軍事據點,能攻占烏普薩拉等大城市。
奉特羅累之命守衛烏普薩拉的是本特·貝龍格。此公狂妄而又無能,脾氣暴躁而無智謀。得知義軍即將攻城報告後,他不是準備迎戰,而是舉行盛大宴會,狂言義軍不堪壹擊,如來攻城,肯定送死。深夜2時義軍攻人烏普薩拉,貝龍格及其士兵仍醉臥在床上。等驚醒後,他命人放火燒毀城市,然後奪路而逃。在逃往斯德哥爾摩路上,被弓箭手射死。1521年後,特羅累也逃跑了,路上還差壹點被部下拉斯·烏爾松殺死。①撤離前他曾命令被囚禁的古斯塔夫·瓦薩的母親西西麗啞給她兒子寫信勸降。西西麗姬在特羅累威逼下寫了勸降信。但古斯塔夫·瓦薩與中國的徐庶無絲毫***同之處,不會因為母親安危而改變自己決心。
義軍接著轉而向東,占領丁東海岸的港口,從而能從海上獲得外援,又能進壹步把斯德哥爾摩孤立起來,7月份兩位貴族來投奔義軍(林雪平主教布拉斯克和“三朵玫瑰”西耶特蘭省省督圖雷·榮松)。這兩位是實力派人物。布拉斯克不僅是在宗教界,而且在政界、商界均有很大影響。他親自經商,生意做的很大;他有·壹支上千人的軍隊,他大吼壹聲,半島都要顫抖。他和榮松充其量只是古斯塔夫·瓦薩的同路人。不過古斯塔夫·瓦薩對他們此刻加盟還是非常高興的,農民隊伍裏有了貴族,似乎份量重了,名正吉順了。隨著義軍節節勝利,投靠革命的貴族也越來越多。這些貴族認為他們能夠駕馭壹個初出茅蘆、經驗不足的年輕小將,將領導權控制在自己手裏;他們同時相信,壹旦不需要這個年輕人時,他們會像打發壹個仆人壹樣把他轟走的。古斯塔夫·瓦薩不是聽從他們的話很快向特羅累大主教提出聯合建議了嗎?這個建議引起不小的麻煩:達拉那農民上書抗議,義軍差點出現混亂,幸虧特羅累拒絕,此事方自生自滅,無人再提。古斯塔夫·瓦薩十分歡迎貴族加盟,但對貴族以長者自居的高傲態度感到十分不快。
我是義軍統帥,妳怎能用以上對下的語氣跟我說話呢?有壹次他與布拉斯克主教發生了口角。這是因為克裏斯田二世壹封來信引起的。古斯塔夫·瓦薩壹聽克裏斯田二世名字就憤怒地說: “這個魔鬼!”“這就是妳的政治家風度嗎?”布拉斯克不以為然地說
“這就是我的風度,說實話,壹針見血/古斯塔夫。瓦薩毫不示弱。“信裏說些什麽?快念!”
“克裏斯田信裏說如果妳膽敢動壹下大主教的座椅,妳那關押在哥本哈根“蘭塔”裏的母親、姊妹都得車裂而死。”(他母親在蘭塔裏最終死於“寒冷和饑餓”)。
不過壹般情況下他能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啊2這又是古斯塔夫·瓦薩不同常人之處。他能分清主次、輕重。當前中心任務是團結壹切力量打擊克裏斯田,其他壹切都得服從這個中心任務。因此不跟布拉斯克主教等人計較。貴族進而相信他們原先估計無誤,年輕小將是他們手中玩物。因此8月份選舉攝政時,他們投了古斯塔夫·瓦薩的票。兩年後選舉國王時,古斯塔夫·瓦薩羽毛已豐,威望很高,王冠非他莫屬了。領袖是鬥爭中產生的。自封的領袖不會長久,也沒有威信。1523年的古斯塔夫·瓦薩眾望所歸,當上國王。不過在這壹天來到之前,他還得奮鬥。
義軍在軍事、政治戰線上節節勝利,並末引起傲慢而又愚廢的克裏斯田的足夠重視。義軍起義後的那年夏天,他居然有那分閑情逸致出訪荷蘭,時間長達三個月。到了年底瑞典大部分領土已為義軍占領。次年(1522年)克裏斯田的主帥貝倫德·馮·梅倫向義軍投降,古斯塔夫·瓦薩不花壹文又獲得壹支裝備精良的
軍隊。克裏斯田在瑞典只剩下三個孤零零的城堡了:斯德哥爾摩、卡爾馬和埃耳夫斯堡。這裏的城防司令還在負隅頑抗。這三個城市不解放,克裏斯田就有卷土重來之可能。而沒有外援古斯塔夫.瓦薩壹時還不能解決這三個城市:他的軍隊都是些農民,不領軍偵,憑著愛國熱情來打仗,但他們關心地裏莊稼和家裏老婆孩子,只希望早日回去合家團圓。古斯塔夫。瓦薩這時采取具有戰略意義的步驟:向“漢薩同盟”求援。律貝克乘機勒索,要古斯塔夫·瓦薩將來登上王位後給予它十分特殊的商業特權。古斯塔夫·瓦薩作了壹番權衡後,表示同意。因此1522年4月律貝克和但澤原則上同意支持義軍。是年6月,他們派遣壹文750人組成的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後勤物資充足的部隊,用渡船運來瑞典。古斯塔夫。瓦薩用貸款形式將這支部隊買下。克裏斯田對此未作任何反應,律貝克官方大受鼓舞,於10月又派出壹支艦隊。這次艦隊到的及時,在斯德哥爾摩海面與丹麥派來解救斯德哥爾摩之圍的艦隊相遇。丹麥艦隊被殲,制海權從此落人義軍之手。陸上義軍更是所向披靡,於l 523年初便開始攻打丹麥領土布萊金厄、斯科納和維金了。
丹麥國內此時發生內亂。丹麥貴族覺得克裏斯田犧牲了他們利益,教會發現克裏斯田在與路德教派調情,無法容忍。貴族與教會有意換馬,霍爾斯坦因的排特烈在律貝克支持下,被選為丹麥國王。克裏斯田二世是個十足懦夫,他見大事不好,不作任何抵抗,1523年4月攜要兒逃往荷蘭避難去了。
瑞典問題只能由新國王脅持烈來解決。排特烈是由律貝克扶持而獲得王位的,當然要“參考”律貝克的意見。律貝克已將賭註壓在古斯塔夫·瓦薩身上,不可能將他拋棄;同時瑞、丹分裂對律貝克有利無害。因此傻瓜都知道律貝克希望瑞典問題怎樣解決了。形勢忽然明朗:丹麥將撤出瑞典,古斯塔夫·瓦薩將為瑞典國王。以圖雷·榮特、漢斯·布拉斯克為首的瑞典貴族見大勢已趨,只得順水推舟。
瑞典是個東西窄,南北長的國家。如將壹張瑞典地圖上下對折,那麽在中間的折縫處有個梅拉倫湖。梅拉倫湖是瑞典文化的搖籃,許多威武雄壯的歷史故事就發生在它周圍。梅拉洶的人海口處是古老的小城斯特蘭奈斯。小城今天依舊十分寂靜、美麗,幾條街道懶洋洋地躺著,壹動不動,半天也看不到壹輛車;街道兩旁有幾幢兒童圖書裏常見的古老房子;最大的建築該是17世紀初遺留下的體育場了;山坡上壹座普普通通的教堂,俯視著叢林密布的湖岸和浩確的湖水,這是瑞典典型的小城鎮。優美、寧靜。與眾不同的是它絲毫未受現代化工業的影響,連旅遊業也被拒之門外。1523年6月6日這座古色質樸的小城發生壹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對瑞典歷史產生了巨大影響。
從6月初開始,各等級代表都陸續趕到這裏:參政會的幾位參政要員、浩浩蕩蕩的貴族老爺隊伍、市民代表、農民和礦工代表等等。這些人把小城擠得難以喘氣了,連住宿都發生了困難。來到斯特蘭奈斯的還有三個外國觀察員,他們顯然十分關註即將發生的大事。其中壹個是貝倫德·馮,梅倫,他是最近向瑞典投誠的原丹麥軍主帥。其他兩個是律貝克的官方代表,他們是貝倫特·鮑姆何弗和遊爾曼·勃洛尼斯。所有這些人聚集在這裏就是為推選壹位瑞典國王。瑞典與丹麥、挪威合並了壹百三十多年,也打了壹百多年,現在瑞典該獨立,自己當家作主了。古斯塔夫·瓦薩在這次選舉中當是眾望所歸。從1521年起他就被公認為全國反對丹麥國王克裏斯田二世鬥爭的領袖。現在鬥爭的最後勝利已來到,大家要給他黃袍加身,擁戴他為王,何況律貝克代表已向大家打了招呼。古斯塔夫,瓦薩與三位德意誌來賓短暫地交換意見後,也就當仁不讓,在壹片歡呼聲中舉行了宣誓儀式,成為瑞典國王。第二天他在山坡上那個教堂裏做了彌撒,算是對他加冕典禮的慶賀。人們註意到年輕的新國王走進教堂時,他左側是勃格尼斯,右側是的姆何弗。他們自始至終都占據這樣顯要的位置。彌撒結束後,國王向聚集在教堂外的老百姓講話,向他們談起律貝克在他們鬥爭中給予多麽巨大的幫助,瑞典人要知思圖報,永遠不會忘記雪中送炭之人。民眾高呼:“我們永遠忠於律貝克!我們永遠忠於律貝克!”
古斯塔夫·瓦薩當了國王,等於宣布丹麥、瑞典、挪威三國的“卡爾馬聯盟”解體。
6月17日斯德哥爾摩開城投降。投降本身就充分說明律貝克代表說話的權威性。律貝克代表去斯特蘭奈斯時,口袋裏裝有壹份建議:大家如推舉古斯塔夫·瓦薩為國王,保證斯德哥爾摩垂手可得,不費壹兵壹卒。
沒過多久丹麥在瑞典國土上的勢力已經全部肅清。國王任命了新的參政會,建立起新的政府。為數很少的參政會成員彈冠相慶。他們之中有不少新人,包括來自律貝克的貝倫德。馮·梅倫。外國人照理不能獲此要職,但他不是壹般外國人,他是律貝克人I
古斯塔夫·瓦薩依靠農民群眾支持取得對敵鬥爭勝利,但獨立後的瑞典仍可能是貴族統治的國家,國王繼續由選舉產生,權力有限。
年輕的國王認為這樣的局面對自己、對國家都不利。近看20年來的瑞典,遠看加入“卡爾馬聯盟”前的壹百二十多年歷史,教訓十分深刻,根本壹條就是必須中央集權。瑞典必須要有壹個強大有力、集大權於壹身的國王:必須有財權,有足夠的歲入,有壹支常備部隊。“卡爾馬聯盟”末期,瑞典已形成單壹民族,那麽就需要建立壹套民族國家的機制。貴族和教會必然要反對,壹場鬥爭是不可避免的。感謝克裏斯田二世,他把全國名望很高的貴族殺了,貴族階級已大大削弱。然而仍要抑制,否則他們又會東山再起。能不能駕馭貴族、教會?用什麽方法征服他們?瓦薩王朝的命運以及瑞典的命運全系於此。
16世紀的瑞典版圖與今天不太壹樣。南方的斯科泊、布萊金厄、哈蘭是丹麥領土,因而松德海峽是丹麥的內河。就地理環境和政治關系而言,它基本上是坐西朝東,與西歐的聯系很少,古斯塔夫·瓦薩只有壹個小窗口通往西歐,那便是西南端約塔河的入海口。這條河上的埃耳夫斯堡和新勒得瑟是克裏斯田二世最後撤退的兩個堡壘。埃耳夫斯堡的北面便是挪威的維金(今天的布胡斯省);它的南面則是丹麥領土,哈蘭離約塔河只有壹箭之遙。往東北還是丹麥領土布萊金厄。斯摩蘭省居於瑞典,但由於經濟上的原因,這個省的農民、市民與丹麥的關系十分密切,他們不得不利用丹麥的港口和市場。在中部,瑞典與挪威的邊境線突然向東,幾乎壹直延伸到波的尼亞灣,邊境上的耶姆特蘭和海裏耶達倫是兩個大省,但兩省居民的經濟活動中心在挪威的持隆德海姆,而非瑞典的耶夫勒。至於在波羅的海,包思霍爾姆屬丹麥,哥特蘭島也屬丹麥。因而丹麥、挪威幾乎將瑞典與大西洋完全隔開,丹麥不僅扼守松德海峽,而且在瑞典與德意誌的交往中設置壹道障礙。瑞典只有朝東,視線方才開闊,芬蘭是瑞典壹部分,這是過去東征的結果。然而今天東面也出現了壹個勁敵:俄羅斯。再往北是遊牧民族拉普人集居的壹大片不毛之地,它沒有邊界,即使有也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