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難過的時候只能買瓶啤酒就著雞爪在路邊哭
我心裏壹沈,沒坐,取消訂單並舉報了,也知道舉報沒用,就當給國家法治未來做貢獻了。
其實以前坐出租也花五十,但那是提前約定好的,妳情我願。現在本來軟件上顯示預計三十元,非要五十就不地道了。
我計較錢,說白了我窮,我憑什麽不計較?壹分壹厘都是我的血汗錢,都是家人辛苦賺來供我上學用的,心甘情願和被坑是兩碼事,但比起被坑來說,更讓人難受的是那種失落感,本來歸家的那種興奮卻變得氣憤。
這樣的小縣城真是壹點情面都不給人留,被束之高閣的“顧客是上帝”,在現實中卑微到了塵土,操著各種“字眼”問候顧客。
祖國是我們的母親,這樣看來,我們這些親兄熱弟真是在母親的懷抱裏廝殺了,互相坑騙,說我矯情我也認了,覺得我受不了就滾蛋的論調我也接受,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偉人異士,這世界多我壹個不多,少我壹個不少,但我就是心裏回不過味來。
還有壹個讓我覺得很受傷的原因就是我被這20塊錢沈重了,我想如果我有錢我可能很瀟灑地上車,付了錢還覺得自己是做了慈善;甚至我可以開自己的車回家,就更不用考慮打車租車了。
這20塊錢是我生活的寫照。
就像在淘寶上選衣服壹樣,非貨比多家,選款式相似中最便宜的那壹款來省20塊錢,而平時還要學著認識各種名牌甚至奢侈品;為了假裝很有錢很闊綽的樣子,買iPhone也只敢選擇16G的,人前故意調成響鈴的狀態,用透明的手機殼,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用的是iPhone,人後開始了無休止的清理內存、刪除照片。
之所以這20塊錢給我以沈重的打擊,顯然是積累到了相當的程度,回首過往,這“20塊”已不是第壹個20塊,而是無數次為錢的踟躕和猶豫,我沒有資格去評斷壹個人的人性如何,更不能說整個出租行業,但就我個人來說,這種沈重伴隨的是不能排遣的疑慮和徘徊。
有人說“別把錢看得太重”,還舉出馬雲的勵誌演講;有人說“別和窮人交朋友”,言辭中透露著對那些萬事看錢難的人的針砭。
這些話有道理,但有其存在的條件,就好像“淡泊名利”這句話壹樣,大多數是得到名利後才感嘆要淡泊名利,即使是高中課本中的陶淵明,也是厭棄了官場中的爭名奪利後才立誌“不為五鬥米折腰”。
同理,那些看錢風輕雲淡的人,大都腰纏萬貫,即使不能達到腰纏萬貫,起碼也是個小康之家了。
問題就在於在中國的某個角落裏,有的人真的會因為沒錢而放棄學業,因為沒錢而疾病纏身。
因為金錢給我們生活的烙印可遠不止物質上的匱乏,說實話,我讀大學的時候才離開家鄉到達另外壹個城市,而讀研的時候才有幸走出河北省來到北京,來看壹看祖國的首都,那種在我看到外面世界後的非北京不考的執念難有人理解吧,所以當別人談論著音樂會、話劇、歌劇、畫展等高雅的事物的時候,我大腦空白,感覺像是兩個精神層面的交流,而我永遠都是底層。
所以很久以前,有人在批評“寧願在寶馬裏哭,也不會在自行車車上笑”的論調的時候,我甚至有些理解,就好像前些日子出現的“裸貸風波”壹樣,我們承認有些人的愛慕虛榮,也批判她們攀附權貴,但不能否認的是,其中有些人真的是窮怕了。
我有壹次聽到壹個朋友調侃自己:“去朋友家做客,在馬桶上拉不出屎。”
他戲謔的方式開著玩笑,但在那壹刻有竟然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我承認,錢這東西永遠都不會嫌多,但就好像道德壹樣,起碼應該有個底線。
本科的時候,我因為失戀,和室友出門拼酒買醉,但最後因為囊中羞澀只能在超市提上兩紮啤酒,買了幾個雞爪和兩包花生米,坐在馬路牙子上大義凜然的全不顧路人的眼光推杯換盞。
過去很久,我都忘不了當時沒有像樣的衣服,沒有像樣的愛情,甚至連發泄都草草了事。
現在也終於明白了,我們這類人靠不了別人,也不能把變好的可能寄望在別人身上,只能硬著頭皮,拼了老命,用青春和健康換來些許回報,也許這樣才能為後代積累壹些財富,但這樣想想也不覺得苦累,畢竟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壹蹴而就,就好像壹個知名作家在成名前的文字和閱讀積累壹樣,慢工出細活這個道理我們應該懂得。
前幾天在網上看到這麽壹句話,覺得很有道理:
想來想去,還是努力賺錢更靠譜,不然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能買兩罐啤酒壹袋雞爪在路邊嗷嗷地哭。努力賺錢的話就能躺在幽美的山中溫泉裏敷著面膜止不住流淚;努力賺錢我還可以去紐約哭、去倫敦哭、去巴黎哭、去羅馬哭、便瀟灑邊哭、想怎麽哭就怎麽哭。
想來也覺得即使悲傷也是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