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的作者是哪個國家,奧地利,丹麥還是德國?
作為壹個人,卡夫卡太普通了:在他短暫的壹生中,他壹直是布拉格壹家工傷保險公司的員工,他從未離開過那個地方。他和父親之間有關系,產生仇恨,尋求愛情。他壹生向往簡單而充實的愛情和家庭生活,但他後悔第二次訂婚,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甚至傷害了自己的健康:41歲在維也納附近的壹家醫院死於肺病。
作為壹個作家,卡夫卡是壹個特殊的現象:他生前是壹個默默無聞的“業余作者”。他寫了三部未完成的小說和幾部短篇小說,但在他去世後不久,他就成為了震驚世界文壇的現代主義文學大師。他成為現代西方資本主義世界“異化”的揭露者。有評論家說:“就作家和他們所處時代的關系而言,卡夫卡是第壹個可以和但丁、莎士比亞、歌德相提並論的人。”
是生活讓他成為作家(觀察者和啟示者)嗎?還是只是對寫作的癡迷讓他過上了那樣的生活?人們自然會傾向於前者,因為那是造就偉大作家的法則。後者是不可想象的。但對卡夫卡來說,這是真的:他過著為寫作而設計的生活。為了寫作,他給自己的生活設置了很多障礙:疏遠家庭,誇大與父親的差異;他壹生向往家庭生活,但在婚前卻壹次次退縮...
學生時代,卡夫卡是壹個勤奮好學、安靜內向的學生。他的同學老師都很欣賞他,他自己卻看不出來。他曾多次記錄他的夢:他夢見老師們聚集在壹起開會,因為他們發現了壹件聞所未聞的事情――他,這個最愚蠢最無能的學生,溜進了高年級...這個可怕的夢對卡夫卡來說具有寓言式的象征意義:卡夫卡壹生都處於“吸引公眾註意力”的恐懼之中。的確,從中學開始,卡夫卡就對大眾關上了自己心靈的大門。他的心靈和外部世界就像壹面單向玻璃。他從內心窺視外面的世界,卻牢牢守護著自己的內心世界。這種生活方式貫穿了他的壹生。但卡夫卡絕不是壹個古怪頹廢的人。他彬彬有禮,待人友好,思路清晰明了。就像他在《準備農村結婚》中寫的,他釋放了自己的“身體”來應對外界,而另壹個自己卻在心裏不停地尋找,尋找...他堅持不懈地探索和恐懼,並形成閃閃發光的話。這是壹個謎:他不是因為生活的磨礪才被擠出文字的。他打破自己的生活來擠出話語,讓自己處於恐懼的邊緣——“我害怕任何微小的變化...因為這樣做會把上帝的註意力吸引到我身上。”
卡夫卡與父親的關系是心理學上的壹個謎。父親是壹個精明奸詐的商人,脾氣暴躁幹燥,對子女要求嚴格,對卡夫卡膽小內向的性格形成起到了壹定的作用。但卡夫卡無疑把父親的強制誇大到了象征的高度。在小說《判決》中,卡夫卡聲稱已經“清算”了與父親的關系。小說中,父親毫無道理地控制著兒子的壹切,最終決定兒子投河自盡,但兒子毫無反抗地服從了判決。這部小說的象征意義非常豐富,但在卡夫卡看來,這是壹種有意識的象征嗎?其實卡夫卡非常崇拜有權勢的人,但他止步於崇拜和羨慕,因為那種品質與壹個作家是相悖的。卡夫卡壹生譴責自己是作家,但他“不能也不想成為別人”。或許他的這種處世原則可以讓我們窺見他對父親又恨又愛的原因。
在給他的好朋友馬克斯·博羅特的信中,卡夫卡寫了這樣壹段話:
壹天下午,我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聽見我媽在樓下陽臺上跟人說話。她問樓下的人:“妳在幹什麽?”樓下,壹個女人站在花叢中,她回答說:“我在這裏吃零食!”“我真的很佩服人們把自己的日子安排得如此有條不紊,活得如此自信。
普通生活中的壹個普通場景,卻如此令他著迷,他對正常日常生活的向往,讓人感動。但他認為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想要的是那種為寫作而設計的生活。在他那裏,連婚姻生活都是不可能的。
卡夫卡的壹生沒有壹個完整的愛情故事――壹系列的幸福、絕望、自我詛咒和自我折磨。1912年的秋天,他遇到了Felice,壹個“散發著純粹女性氣息”的女孩,雖然不是很漂亮。1913年,他開始考慮向她求婚。他曾說:“壹個男人能達到的最高成就就是結婚,結婚,生子。”但同時,他又陷入了對婚姻的恐懼。在日記中,他草擬了七張“結婚——不結婚”的得失對照表;他在日記中寫道:“我要不惜壹切代價孤獨”,“我要不惜壹切代價和壹切人分手。”就是這樣。在對婚姻的追求和逃避中,他的第壹次訂婚失敗在1914。他寫信給菲利斯的父親,解釋說:“我缺乏家庭生活所必需的所有才能和條件。”事實上,卡夫卡已經陷入了自我禁錮的自省生活,他離不開寫作。正是在訂婚失敗的痛苦中,他寫了壹批短篇小說,並開始寫小說《審判》。痛苦和寫作拯救了彼此。1917,卡夫卡和菲利斯第二次訂婚。訂婚壹個月後,卡夫卡抽血了,醫生告訴他,他得了肺結核。這個消息又壹次讓卡夫卡找到了毀掉婚約的借口。菲利斯勇敢地嫁給了壹個德國商人,而卡夫卡則任由自己死去。
卡夫卡生前出版的作品並不多。事實上,他的作品中只有壹半可以稱之為“作品”。除了三部小說(都是未完成的)和幾部完整的短篇小說,卡夫卡留下了大量的日記、書信、隨想、寓言和格言...由此可見,卡夫卡的創作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文學寫作,而是在不斷挖掘自己。我們看著他的畫像,不僅有崇敬,還有深深的同情。他不僅是我們的導師,也是我們的苦難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