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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擴張的內在本質
資本來源於商品經濟,是在貨幣擺脫商品交易,成為獨立的生產要素的過程中產生的。資本對利潤和效率的追求使其在刺激經濟增長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資本可以促進企業擴大再生產,發揮規模效應,優化資源配置效率,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刺激消費,支持創新。資本除了經濟屬性外,是壹定歷史階段、壹定的、社會的、歷史的社會生產關系的產物,具有社會和政治屬性。資本不僅是壹種社會關系,也是壹種支配資源的社會力量。資本支配的權力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壹是支配自然資源的權利;二是對產能的控制權;第三是社會關系的主導性。增值是資本的本性。為了獲得更多的剩余價值,資本通過控制社會關系獲得超額收益。為了實現資本的無限擴張,資本會不斷將大量的社會資源和人口從落後的經濟體系帶入先進的經濟體系,不斷追求生活世界的貨幣化,從而實現資本追求剩余價值的最大化。在《資本論》中,馬克思引用了東條氏·丹寧的論述:“資本家害怕無利潤或利潤太少,正如自然界害怕真空壹樣。壹旦有適當的盈利,資本就會大膽。”可見,擴張性是資本的生存狀態和內在本質。
資本的無限擴張使資本具有支配資源的社會力量的特征得到充分發揮。資本會繼續追求生活世界的貨幣化,推動社會進步,引發壹系列經濟社會問題。西方國家利用資本霸權在全球配置各種資源,打壓他國經濟,幹涉他國政治,嚴重影響他國國家安全和穩定。企業利用資本打壓競爭對手,謀求行業壟斷,擾亂了市場競爭秩序,降低了資源配置效率。少數人利用資本市場違法違規或不當創造財富,實現了個人財富的激增,拉大了貧富差距,激化了社會矛盾。
中國資本運營的內在邏輯與績效
建國以來,資本成為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量,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符合資本運動的邏輯。在經濟趕超戰略的指導下,迅速建立了比較完整的符合社會大生產的工業體系,以戶籍制度和價格雙軌制為代表的國家權力初步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改革開放後,商品經濟的發展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為資本運動提供了更廣闊的舞臺,中國經濟進入了壹個新的發展階段。
第壹,資本有助於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市場集中力量辦大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最大的優勢是中國* * *產黨的領導,有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越性。資本運作的邏輯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融合,充分發揮了規模效應,成就了許多過去嘗試但失敗的大事。這不僅體現在經濟特區建設、南水北調、西氣東輸、三峽工程、西部大開發、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精準扶貧等國家重大戰略和重點工程中,也體現在災後重建、疫情防控等重大災害的應急處理和預防中。
第二,資本有利於促進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資本在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同時,不斷提高生產技術和管理水平,不僅推動了整個社會生產力的提升,也促進了技術創新等活動。資金通過不同的中介在不同的市場主體之間運行,盤活了現有資金,提高了資金使用效率。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全要素生產率保持了年均2.5%甚至3%的增速。
第三,資本有利於促進社會財富的增長。資本提高了市場主體的活力,激發了市場的潛在生產能力,提高了社會整體財富水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和落後的社會生產不再是社會主要矛盾,中國已經進入中等收入國家行列。2020年,中國GDP突破1000億元,位居世界第二,人均GDP突破654.38+0萬美元,全球排名持續上升。
但是,資本的逐利性和貪婪性不會被社會主義制度抹去。資本的擴張滲透到社會各個領域,尤其是與公權力的結合,造成了近年來市場經濟中的各種道德失範事件,主要表現在房地產、義務教育培訓、娛樂圈、互聯網平臺公司等領域。比如恒大地產違約,螞蟻IPO暫停,滴滴赴美上市,都與資本無序擴張有關。從國際經驗來看,資本無序擴張是* * *問題,是經濟發展的階段性表現。隨著壹國經濟的不斷增長,資本積累越來越多,勞動力相對不足,資本相對充裕,資本配置資源的能力增強。壹些監管不足或監管不力的行業或具有自然壟斷屬性的行業容易被資本操縱,資本成為排擠其他競爭對手的有力武器,嚴重擾亂市場秩序,阻礙經濟高質量發展。美國等發達國家的經濟也經歷過資本無序擴張的階段,比如早期的標準石油,摩根的金融帝國,最近的比爾蓋茨的微軟,現在的谷歌,臉書,亞馬遜,蘋果。最重要的是如何正確應對,化消極為積極,化被動為主動,充分發揮資本的積極作用。鑒於資本的壟斷霸權,美國於1890年通過了歷史上第壹部反壟斷法《謝爾曼法案》,後期不斷修改。但資本擴張的不良影響從未停止。雖然反壟斷法表面上消除了美國資本對行業的壟斷,但資本通過* * *持股的形式不斷突破反壟斷法的限制。
中國資本在新的發展階段的無序擴張是獨特的。相對於美國反壟斷法實施較早,中國在2021頒布了反壟斷法。此時的中國經濟不同於前幾年,更不同於美國當時的情況,國內外經濟環境都發生了重大變化。
壹是市場運行機制發生重大變化。大數據、5G、人工智能的新壹輪應用,顛覆了傳統的經濟基石。處於不斷進化和優化階段的人工智能、定價算法以及在線交易和競爭,將我們帶入了壹個全新的領域。市場競爭的屬性似乎和我們以前認識的壹樣,但它的作用遠不如以前。競爭發揮的作用正在被資本霸權控制的“數字之手”所取代,資本無序擴張的危害性也不可同日而語。
二是市場環境發生重大變化。我國經濟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以科技創新為核心動力推動經濟增長,經濟結構優化升級壓力更大。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有力,中國經濟長期穩定,人民幣升值預期加大外匯管理難度。與此同時,貿易保護主義擡頭,貿易摩擦不斷升級,金融制裁正逐漸取代貿易制裁成為國際沖突的新手段,經濟不確定性增加。
第三,資本的觸角在不斷擴張。資本霸權觸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可以和底層百姓買菜、高端群體消費息息相關。壹方面,大量資本進入互聯網平臺公司,充分利用互聯網公司的自然壟斷性質,利用不正當競爭手段打壓交易對手。資本壟斷下的超級平臺,以強大的市場力量和支配地位,崛起為守門人,嚴重觸動了國家安全。另壹方面,通過各種平臺公司和地方金融資產交易場所的資金交叉使用、信貸層層嵌套、股權質押重疊、資產評估頻繁、資金在金融體系內空轉、非法融資業務,壹旦資本無序擴張與互聯網金融平臺相結合,微觀市場和機構主體的單壹金融風險很可能演變為區域性、系統性金融風險,嚴重威脅金融安全、穩定和社會團結。
對策和建議
首先,政府需要拿出“有形之手”。目前,全球經濟正在經歷從市場的無形之手向數字之手的轉變。以互聯網和金融科技為代表的數字經濟天然具有壟斷屬性,這與資本的壟斷霸權是壹致的。傳統經濟學理論告訴我們,壟斷必然不經濟,屬於市場失靈,需要政府有形之手的幹預。在大數據技術的幫助下,政府可以利用其對公共和數字資源的控制,開始明智的監管,並為政府發揮有益的作用。
明確中央和地方政府的經濟職能定位。明確界定政府的經濟職能,有助於市場參與者在制度框架內實施自我約束的經濟行為。政府經濟職能不明確,容易走向兩極,要麽什麽都管,要麽什麽都不管。資本無序擴張現象背後的原因屬於後者。資本的放任造成了市場的混亂和失靈。經濟功能定位不清也會造成政策執行效果差、執行成本高等問題。地方政府的經濟職能是促進經濟增長,地區之間競爭很大。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和更高的經濟增長,地方對資本運營的政策寬松,部分地區資本運營風險上升。中央經濟工作是在穩定安全的前提下發展經濟,中央和地方的目標不壹致,導致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的效果降低。從目前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的政策文件來看,主要是國家層面的,省級層面的文件很少。我國尚未建立相關的政府職能機構,為社會資本有序運作的政策制定、實施和服務。建議有關方面建立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的責任機制和制度,統籌過程和結果,推進行業資本運營的監管關口,實現行業規範和行業發展同步有序,控制無序,促進各類資本規範健康發展。
政府應該成為數字經濟規劃和發展的制定者。數字經濟將成為未來經濟發展的主要引擎,這是事實,也是必然。政府應將發展數字經濟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做好宏觀層面的頂層設計,積極承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的政策制定者責任,擁有數字資源的控制權和分配權,避免微觀主體被霸權資本牽著鼻子走。領先的互聯網平臺和超級平臺進行的數據收集,可能會塑造壹個經濟創客的形象,但其主導者不是政府,而是壟斷企業內部的專業技術人員。如果壟斷企業在市場中具有控制地位,基於對超額壟斷利潤的追求,市場清算價格可能高於完全競爭價格。由於沒有汽車或雇傭司機的在線汽車共享平臺公司可以決定服務的基準價格和溢價範圍,政府也可以效仿企業使用大數據確定市場價格,並使用類似的行政手段來監控行業價格和行為。比如2011,洛杉磯政府推出了“洛杉磯停車計劃”,試圖利用智能停車場管理系統按需調整停車費。為了實現高效利用停車位的目標,當地政府對分布在城市街道和小巷的8200個停車位使用了無線停車傳感器。通過傳感器實時采集車位數據,系統會根據駕駛員不同時間、不同區域停車需求的變化,實時調整停車費。停車位緊張的地方,停車費會逐漸上漲,直到該區域停車位長期空置;停車位寬松的地方,停車費可以適當減免。洛杉磯首創的“需求反饋”定價系統是政府廣泛接受數據驅動市政管理的成功應用。因此,在數據驅動的經濟環境下,政府對資本進行明智監管的潛力是無限的。政府應把握介入的時機、本質和範圍,構建健康的虛擬競爭框架,從設計上保護隱私和賦權消費者,歡迎不同動機的新市場參與者,在資本運作下努力審核算法。
二是繼續發揮市場“看不見的手”的作用。市場是微觀主體的基石,在資源配置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資源的優化配置可以通過價格機制來實現。資本作為生產要素之壹,也符合市場運行的壹般規律。如何充分利用資本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是破解和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的關鍵,也是提升國家治理能力、完善治理體系的關鍵。只有順從的微觀主體才能形成對資本的理性運用。
全面清理整頓各類金融亂象。2011為清理整頓各類地方金融交易場所違法問題,防止各類交易場所無序設立和擴張,由證監會牽頭,國家發改委、財政部、人民銀行、銀監會等部委參加的“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部際聯席會議”制度,全面清理整頓地方交易場所亂象。隨著國家清理整頓非法集資進入尾聲,大量互聯網平臺公司將業務搬到交易場所,造成交易場所利益相關者問題,造成風險積累。建議繼續清理整頓各類地方交易場所,堅持不涉及利益相關者的基本原則,不得發行金融產品或為持牌金融機構提供繞開監管的通道業務。
降低各類企業的財務杠桿率。註冊資本監管嚴格,註冊資本抽逃,見鬼去吧,虛假註資的問題企業。嚴格限制資本的擴張倍數,明確母公司與子公司的股權關系,限制企業建立以信用擴張為動機的層級關系。嚴格限制股權質押,建立嚴格的股權質押審查制度。嚴厲打擊以金融科技名義進行的各種無基礎資產的金融產品創新,包括產品和業務的過度創新,防止資本在金融體系中空轉。
引導資本積極參與符合國家政策導向的領域。積極引導資本進入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方向和經濟高質量發展需要的領域,明確國家政策導向,創新服務REITs等各類實體和產業的方式。要把資本用在刀刃上,加強資本對實體經濟、高端制造、生物醫藥、新材料、信息硬件、數控機床、鄉村振興、繁榮環保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