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軍的性格評價
我們第壹次合作是在上世紀80年代。當時從北京來了幾個編劇和導演,學校隆重推出了“神仙眷侶”。活潑可愛的韓軍飾演“董永”,導演和編劇同時看中了他。當時我在《壹場神仙眷侶》中扮演“四姐妹”的角色。從那以後,我們就合作了。導演建議學校給我們安排壹部傳統劇目《打豬草》,並把它拍成電影,作為新聞紀錄片在全國電影院放映。當時全國幾乎沒有電視,看電影成了大眾唯壹的娛樂(這是董文華當年用壹首歌《十五的月亮》的方式)。如果拍成電影,其影響力不亞於今天的“超女”。拍這樣壹部片子要5萬塊錢,但是因為資金問題,片子沒有拍出來。
但這部折子劇很快被上海電視臺的周導演看到,拍成舞臺劇在電視上播放,成為我和他今天最有價值的紀念之壹。
在公司工作後,我們經常壹起去參加國家重大節日聚會。有壹次在上海,我和壹個六歲男孩的父親同臺演出,這個男孩因扮演孫悟空而出名。他的父親是著名的紹劇演員,他非常喜歡韓軍和我。為了紀念這個相識,我們三個人還去了影樓拍了壹張黑白照片。韓軍的死對我影響很大。我從來不知道什麽能讓壹個人放棄對生活的追求。直到今天,我還是不敢相信他已經走了。我去看他的墳墓,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舞臺上正在上演的壹出戲。我在現場看著熟悉環境的位置。陰陽不分,長滿野草的山坡寂靜而空曠。壹瞬間,我找不到方向,忘記了目的。面對眼前的雜草和黃土,看不到曾經想見的人。那是壹種怎樣的心境——是壹種空虛的、無意識的失落。韓軍入團之初,排演的最有影響的劇目是《孟姜女》。孟姜女的範啟良在修建長城時犧牲了。幾年後,韓軍從天而降,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仍然不能理解他為什麽這樣做。
那天我們合肥的同學都去了,他臉上的表情很平和。
在此之前,我也去過幾次殯儀館,但那是我人生中第壹次告別28歲的離婚者。他靜靜地躺在郁郁蔥蔥的柏樹上,只等著最後壹次見到他的朋友和親人。
韓軍從小就在壹所藝術學校學習。因為他媽媽是學校老師,他自然不用為所有的日常生活費心。現在,如果他想獨立,他將不得不肩負起這個重擔。韓軍善良、誠實、有責任心。他不得不放棄藝術,轉到銀行去過普通的生活,娶自己喜歡的女人,但在這壹切開始之前,他就離開了。
據王冠亞老師說,嚴鳳英是在65,438+06歲時闖入安慶城的,把頭和衣服借給她的人是韓軍的奶奶張會聰。嚴鳳英老師剛到安慶時是16歲,韓軍進醫院時也是16歲。當她看到16歲的韓軍時,王冠亞老師仿佛看到了16歲的嚴鳳英,她感到憐憫。
雖然韓軍入學時只有11歲,但他非常擅長表演,就像戲劇大師壹樣。我們三年級的時候,學校已經正式發售演出門票了。那時候文化活動很少,我們的演出很頻繁,經常每天滿座都要加座位。安慶沒有人不知道我們這些孩子。董永在《天作之合》和《魯豫有約》中有這樣壹句話,“我覺得這個姐姐還不錯,只是長得好看,而且她對我是真心的。如果我娶她,那將是壹件美好的事情。”每次韓軍說這句臺詞,觀眾都會哄堂大笑,尤其是說到最後壹句,觀眾會笑得前仰後合。
那時候人們沒有太多的文化娛樂生活。說到男女之間的愛情,大多是害羞的,牽手已經是太多的親密了。11歲不到1.2米的韓軍,天生壹張娃娃臉。他也是壹個小娃娃。七仙女比他高半頭,有點像北人大的老公。他怎麽能在舞臺上“當個娃娃”來談大人考慮的結婚大事?
在安慶生活的日子讓我知道,人們對戲曲是那麽的癡迷,那麽多人喜歡黃梅戲。在進藝校之前,我只知道京劇和戲曲。沒聽說過黃梅戲,沒聽說過黃梅戲,也沒在合肥的劇院看過黃梅戲。
韓軍的祖母在當時給了嚴鳳英這樣的理解和支持,這也是他們兩個家庭的奇怪命運。誰知道幾十年後這兩個家庭承受著同樣的痛苦?很長壹段時間,張慧聰都不知道孫子已經死了。她女兒瞞著她,可她能瞞多久?
到了韓軍那壹代,他們家已經從事藝術好幾代了。韓軍的媽媽也是我的老師。我很喜歡她,經常觀察她。我很好奇,因為她抽煙。她是我見過的第壹個抽煙的女人,讓我知道女人也抽煙,抽煙的時候還能有壹個曼妙的姿勢。她平時很安靜,話不多。韓軍走後,她話更少了。她在學校上課或者年級排練的時候,總是輕聲細語。誰犯了錯,她都會嚴厲的看著他們,眼神還是那種,所以很少有學生真的怕她,但是很少有學生敢在她面前放肆。韓軍在學校是個可愛的人,陽光又健康。他是為藝術而生的,是那種沒有生活經驗卻因為內心的熱愛而能演好戲的人。後來來劇場演戲少了,但很多作品都留在了電視劇裏,比如《半把剪刀》、《小慈大悲》、《嚴鳳英》、《孟姜女》。只要領導讓他配音,他從來不會在不談條件的情況下爽快答應。他家庭的熏陶,培養了他良好的藝術道德。
我認為韓軍後來改行是壹個錯誤的選擇。他的情況和我的不同。他家祖祖輩輩都是藝術家,藝術已經滲透到他的血管裏。就像潘璟琍的兒子周山,他的母親是嚴鳳英老師的同時代人,他的祖父是黃梅戲的老藝術家。周山進黃梅劇院後,我曾經問過他,妳自己條件並不優越,半路出家了。成名不容易。該考慮做其他工作嗎?他的回答很簡單——他只是喜歡黃梅戲。
舞臺上的韓軍成熟了。到現在為止,綜合藝術水平好的年輕人,很少有能超過他的。他在《為黃新德打牡丹》裏演過絕頂少年,在王冠亞排演的印度劇《逃婚》《母老虎上車》裏演過店員,演過夫婿。後來,他和韓再芬在《小戒店》裏唱得很好,他的角色是在朝鮮軍隊裏。他是壹個表演小精靈。
從小到大,韓軍壹直很聽話,性格上缺少壹些周山那樣的堅持。
我的同學韓軍是壹個“無名小卒”。壹個偶然的機會,我找到了中安在線-安徽新聞網,在這裏可以找到很多關於黃梅戲的資料,也看到了很多我不知道名字的年輕演員。我輸入了韓軍的名字,但是沒有關於他的信息。不願意繼續打字,還是壹片空白。我看著面前的電腦發呆。沒有多少人真正了解韓軍..
壹個小人物和壹個大人物的離開,對壹個家庭的傷害是壹樣的。這兩個命中註定的家庭,都在經歷著同樣的苦難,壹個深深留戀著仍屬於她的世界,壹個已經被抹得幹幹凈凈。我又在百度網站上輸入了韓軍的名字,結果還是毫無蹤跡。
嚴鳳英老師的“死”是壹場追求人生信念幻滅的鬥爭。她告訴世人,歷史總是需要以她的生命為代價來還原它的本來面目。韓軍對蜂蜜感到困惑和痛苦。他的選擇是軟弱。作為同學,我為自己幫不了他而感到愧疚。
人們只會記住那些真正為人民做出貢獻的人。黃梅戲是壹種地方戲曲,已被納入安徽文化,受到保護。它還在哺育著壹代又壹代年輕的黃梅人,有著非常廣泛的群眾基礎。第二屆黃梅戲藝術節於今年6月5日至10月在安慶舉行。今天坐在安靜的家裏,把過去的壹幕幕拉近,想著韓俊的音容笑貌,還剩下幾個人能和我壹起唱?在每年的同學聚會上,我們會偶爾聊到韓軍,但只聊了壹分鐘就馬上跑題了。韓軍在他的藝術生涯大放異彩之前就離開了。他走後,我的同學周莉為韓軍立了壹塊石碑,以匹配她的妹妹。韓軍是壹名穆斯林,周莉代表他的親屬,親自跳進墳墓給他量尺寸,並把他放好。韓軍去世後,許多人去看望他的父母。狂熱分子跑前跑後,希望知道韓軍死亡的真正原因。有壹段時間,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定位韓軍,合適不合適。我欽佩周莉的所作所為。在社會環境中,多壹個演員,少壹個演員,無關緊要,但對我們年輕人來說,卻是刻骨銘心的。
只有當我們和周莉喝茶時談論朝鮮軍隊時,我們的悲傷才是真實而持久的。當我們談論我們的談話時,我們保持沈默。我們能說什麽呢?我們無法用簡單的壹兩句話來評論他選擇的對錯。
追悼會那天,我和周莉把花圈和朝鮮軍隊的舊衣服壹件件放在指定的燒衣服的水池邊,慢慢地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圍也越來越安靜。我們蹲的累了,就坐在水泥地上,看著眼前跳躍的火苗,壹點壹點舔光了池子裏的衣服。火光背後,的笑臉不停地閃爍,他那優美的歌聲回蕩在耳邊:“這小子真名叫金,兒子叫依兒,是我的名字,依蓮。”天天看筍,呵呵,防止豬進筍林,防止豬進筍林,防止豬進筍林。”我們倆看著他,打著招呼,笑著說:“50年後再相見。"
□江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