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風度:別樣的生活方式(名人與藥、酒)
竹林七賢(本文閱讀時間約15分鐘)很多人的印象往往是魏晉南北朝的墮落者,但除了大家熟知的“竹林七賢”,更多人的特點是註重人工裝飾,以女性美為時尚。在中國文化中,壹般來說,壹個男人的形象是基於他的外表,而不是他的外表本身。但是到了魏晉時期,就是奇數了,註重外貌和形式成了壹種時尚。在大多數時代,它被視為壹種病態的愛好,但在魏晉時代,它卻是壹種相互吹噓的資本。在那個時代,壹個著名的人如果長得像壹個漂亮的女人就會受到稱贊,所以男人畫畫也就不足為奇了。例如,言和說他喜歡穿女裝。《世說新語·容止》曰:“何平大叔美姿白,魏明帝疑其施粉。他在,熱湯餅汗,朱衣拭身,轉皎然。”據說s也有塗粉的習慣。這種趨勢壹直延續到南北朝時期。顏之推《顏氏家訓綿學》說:“梁朝鼎盛之時,貴子弟甚有學問...都是熏衣刮面,施粉施朱,駕長檐車,跟高牙,坐棋子方褥,以斑掩兜,以器把玩,從容出入,盼之。”所謂“熏衣剃頭”,就是在衣服上熏香或者隨身攜帶香料。當時曹操曾經下過壹道命令,禁止將香料帶入衣物。壹個人的風度從漢末開始就被認為是壹個人社會道德和人格魅力的重要標誌。學者之所以重視外貌,壹個重要原因就是重視這壹點,把它作為壹個重要的談資。這顯然是從《世說新語》的壹個特殊部分來描述人們的“容止”的。比如書中有對聖人王羲之的描述:“王右軍見杜弘之,嘆曰:‘若面凝,目如漆,此仙為人’;那時,人們看到了王右軍:飄浮如雲,敏捷如龍。在魏晉時期,贊美壹個男人往往是誇張華麗的,但用“面若凝脂,目如漆,此仙為人”這樣的話來贊美壹個男人,在現代人看來,可能有同性戀之嫌。雖然放蕩是魏晉時期的重要風尚,但追求高雅始終是主題。最典型的是嵇康的描寫。嵇康無疑是當時最核心的人物。他的“無悲無喜”和“養生”理論是晉代士人議論時的背景知識,他的特殊氣質壹直被視為典型的存在。《人間傳奇》容止說:嵇康身長七尺八寸(相當於1.8米以上),有壹種獨特的魅力。觀眾感嘆道:“肖驍·蘇素,熱情而清晰。或者雲說,“蘇素像壹個松散的風,高,有吸引力。山(道)大師曰:“季叔夜為人。若閆妍孤獨,必醉,若俄如玉山,必崩。”“魏晉士人雖然善於語出驚人,但也是我們所能看到的對個人形象最誇張的描述。嵇康最神奇的是他的死。據史書記載,嵇康死於對朋友的忠誠。在好友陸安因不孝罪被捕時,嵇康沒有選擇逃跑,而是主動為其辯護。嵇康作為曹氏家族的公婆,在司馬氏家族掌權後處境很不好,他壹貫的“低聲下氣”已經讓很多人不舒服了。因此,當他站出來為他的朋友辯護時,憑借他的影響力,他當然因同樣的罪行而被監禁。雖然洛陽已經有3000多名學生給* * *寫信,但是在威權政治下,這種* * *往往會堅定權貴們擺脫後顧之憂的決心。於是在公元262年的壹天,嵇康被帶到了東都洛陽。臨刑前,他讓人群中的哥哥把心愛的琴遞過來,感嘆:以前有人想跟我學廣陵散的曲子,我沒教他。從現在開始,廣陵散很可能會成為絕唱。由於漢代神仙信仰的流行,藥和酒受吃貨追捧。到東漢末年,由於張角利用道教信仰發動起義,曹操等人對極具社會號召力的方士始終保持警惕,決定將其限制在魏初。當初曹操和他的追隨者對彼此的技術都持懷疑態度。比如曹操的詩裏就有這樣壹句話,烏龜雖然活得長,但也有飛起的時候,終究要化為塵土。”(《步出夏門》)但方士們掌握的神秘魔法,逐漸改變了他們把方士等同於騙子的觀念。曹操自己也開始進行養生術,包括房術和取食。他還寫信給壹些據傳掌握了長生術的人,希望得到秘方。在張華寫的《博物誌》中,記載了曹操取葛根、鎮酒的事實。“飲鴆止渴”這個成語提醒人們,所謂“飲酒”,就是壹種毒酒。但中國古代壹直把藥和毒視為壹家,魏晉時期的養生家認為適當服毒可以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寒食散是魏晉時期最流行的藥物。冷食粉的具體配方我們不知道。據說發明者是張仲景或華佗。根據當時的醫書,吃了之後,隨著毒性的發作,會產生巨大的內熱。所以需要壹整套復雜的程序來散毒散熱,也就是所謂的“發射”和“石毛”。如果分配得當,疾病在體內會隨著熱氣的分布而根部雕出的,而分配不當則會產生許多副作用。然而,由於言和和其他人的成功,許多人渴望服用它,並創造了許多食譜。很多沒錢又愛趕時髦的人,常常把發燒稱為“石毛”。當時流傳的壹個笑話說,壹個人躺在市場門口,很快他就說自己發燒了,引起了大家的圍觀。他的同伴問他為什麽突然發燒,他回答說,“我”有壹根石頭毛。“同伴問他什麽時候吃,他說昨天在糧店買的米裏有石頭,他吃了,今天是‘石毛’。這個笑話充分反映了當時吃“寒食粉”的盛行。在魏晉士人的風尚中,除了吃藥,還有壹種飲酒。在《世說任新雨生辰》中,有這樣壹句話:“名人不必是奇才。但如果妳總是沒事幹,喝多了,把《離騷》讀好了,那就可以稱得上名人了。現代學者堯堯說:“雖然魏晉名士都以老莊為教,推崇博大精深,但他們的行為表明,也有明顯不同的兩派。阮籍以日常行為表現了他們的曠達和自然,這在尚玄看來並不重要。我們可以稱他們為飲酒派或仁達派。另壹方面,言和是清潭的創始人,其中壹些人我們不妨稱之為醫藥學派或清潭學派。”(《中世紀文學史》,北京大學出版社,1986)。當然,就連學者堯堯自己也承認,這兩個派別經常合並,但就吃和喝的關系而言,它們之間有著內在的聯系。因為按照當時的醫學理論,寒食粉需要溫酒。唐代孫思邈《千斤方毅》第22版中說:“誰先為寒食粉,說此粉適寒食冷水洗寒,惟酒清熱飲;不,即百病生起。”所以喝酒的人不壹定吃藥,但是吃藥的人壹定要喝酒。服藥後發熱的現象是魏晉時期寬松衣服流行的重要原因。在當時的養生熱裏,對神仙優雅形象的向往當然是脫下外衣大氅的原因之壹,但發燒時還是覺得癢癢的,只好穿寬大的衣服。因為名人吃藥只能穿寬大的衣服,形成了明星效應。因為新衣服比較硬,只能穿壹些舊衣服,又不能經常洗,就生出了“有問必答”的典故。《世說新語·梁婭》載:“何故起兵於揚州,得勢時止於州門外,丞相周後羿,車,尋虱,不動。”《金夫簡》附《王蒙傳》:“桓溫入關,被其所驚。他談到當代事務時,旁若無人。(《北齊列傳》載:“不德不愚之士,可以顧客,也可以脫衣尋虱。著名的名人嵇康在他的名著《與山聚源絕交》中說,他受不了多種多樣的生活內容,其中壹種就和虱子有關:“如果妳在危險中坐壹會兒,妳就抖不動妳的麻木,妳就會長更多的虱子,所以妳不能搔自己。而是要把自己裹在章裏,祭奠上官,這是不能忍受的。”“本來,人在吃藥之後,性情就會變得急躁暴怒,再加上尷尬虱子的叮咬。關鍵時候,儀態難免被忽略,儀態難免傲慢。再來說說酒。酒和文人有壹種天然的親和力。所以魏晉名士覺得如果不三天壹醉,就會覺得身體和靈魂不再親近。但古人早有“醉翁之意不在酒”之說,魏晉名士縱酒作樂是顯而易見的。在《石林詩話》中,有壹段話是這樣貫穿的:“晉人話多,酒多,使人沈醉。”這可能不是真的指酒,但很難涵蓋時間。每個人都害怕災難,但依靠醉酒可以是粗糙和復雜的。這壹策略自蓋和以來壹直沿用。《漢書》記載,在劉和陸還沒有被判刑的時候,天天喝酒,玩女人。喝邪真的好嗎?雖然與此不同,但解決秦的煩惱和苛刻,出錢出力,以酒待人,也是壹種本事。否則,那些無話可說的人,比如蒯通這壹代,將來都會離開他們的大門。它流傳到阮的追隨者中,所以他們都想用它來作為保護自己的措施,這只有閻延年知道。所以《五王頌》上說:‘劉陵山閉關鎖國,情懷泯滅。陶靜每天都喝很多酒,但這並不是壹場無聊的盛宴。“如果是這樣的話,喝酒的人可能沒喝多,喝醉的人也可能沒真醉。後人不知道這個。縱酒者,常以嵇、阮為例,其恨死惡之!從漢末開始,飲酒成為文人的重要飲品。如曹石父子享受由酒食、竹帛歌舞、詩文、議論組成的“公宴”。曹石父子經常穿著普通的衣服,以政治地位異於常人的狀態參加這些活動。他們不在乎酒後失態的尷尬,而是充分享受酒帶給他們的超越日常生活的快樂。因《蘭亭序》源遠流長而更為我們所熟悉的王羲之,在浙江紹興的蘭亭會上,用曲水的方法寫詩。不會寫詩的,罰三次酒。這是多麽幸福的生活啊。這是當時文人的常態。社會的動蕩不安和文人對生活的特殊感情也使酒成為表達人生悲涼的重要方式。曹操在《短歌行》中感嘆:“飲酒時,人生幾何!“而解決的辦法仍然是”“如何解決問題,只有杜康”。極端的人甚至把喝酒的樂趣看得比名氣還高。《世說新語·任生日》說:“張(約翰)被任命為江東兵。或者說:青奈可以適合壹時,卻不適合身後之惡?回答:“與其在背後給我起名字,不如馬上來壹杯酒!在同壹篇文章中,另壹位名叫畢的詩人寫了壹首詩:“壹個人拿著蟹鉗,另壹個人拿著酒杯;在漂浮的酒池中輕拍,妳會充滿活力。“飲酒之風在竹林七賢時期達到頂峰。竹林七賢深深卷入了曹氏集團和司馬氏集團的沖突之中,所以他們內心的緊張非常引人註目。尤其是阮籍和劉玲,幾乎都把飲酒作為逃避現實矛盾的重要手段,但同時也把飲酒上升為壹種超越倫理道德束縛、追求精神自由境界的方式。”《世說任新雨旦》說:“阮籍、嵇康、河內三人,都是比年,但康比其他人年輕。預簽人:郭培劉玲,劉晨阮賢,河內向秀,瑯琊王戎。七人常在竹林下聚會,其樂融融,故名“竹林七賢”。“這七個人都很會喝酒,尤其是劉玲。劉玲經常因為酗酒耽誤生意。出門時,他隨身帶著酒壺,身後的隨從拿著鋤頭。劉玲告訴他:我死的地方,妳埋葬我。《世說任新雨丹》中有壹篇文章說:“劉玲病了,口渴了,向壹個女人要酒喝。女子捐酒毀器,嗚咽道:‘妳喝多了。如果妳不是醫生,妳必須停止!淩說:‘很好。沒辦法,但願鬼神,誓斷耳根!妳可以有酒和肉。那個女人說,‘我尊重我的生命。’把酒和肉獻給上帝,請發誓。淩跪下道:“生,以酒為名,壹飲而盡,五鬥而解。”。註意不要聽信女人的話。他把酒引入肉裏,突然就醉了。劉玲也是當時盛行的裸體藝術的倡導者。他喝多了,就在家脫衣服唱歌。有人批評他,他就說:“我以天地為家,以家為衣。妳怎麽鉆進我褲襠裏了?”阮籍是另壹個因飲酒而出名的名人。阮籍是壹個非常細心的人。他在講話中幾乎不評論具體的人,也不想依附權貴。比如司馬懿想嫁給他的時候,阮籍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對方無法求婚。但喝酒似乎難掩內心的痛苦。他過去常常在荒野中騎馬,直到無路可走,在返回之前他大聲哭泣。後世很多人批評嵇康、阮籍破壞社會紀律,但魯迅曾指出魏晉名士執著,對名教憂心忡忡。他們反對的是當權者借宗教之名殺人的虛偽,所以主張恢復宗教之名背後的真情實感。的確,他們的行為不同於常規,但卻是最深情的。比如阮籍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正在和別人下棋。別人勸他快回家做飯,阮籍卻執意下棋,喝了兩碗酒,大呼小叫,吐血不止。安葬母親的那天,他吃了燉豬蹄,喝了兩碗酒,又是捶胸頓足,又是幾次吐血,甚至讓人十分憔悴。有人認為這是孝順,但更多人認為這是對禮儀的蔑視。酒作為壹種精神飲料,在魏晉士人中被賦予了更多的理想,所以飲酒也成為壹種境界。劉玲專門寫了壹首酒德頌來抨擊那些彬彬有禮的人,認為他們酒後聽不懂雷聲,對泰山的形狀視而不見。我感覺不到寒冷和夏天的肌肉,和情欲的感覺。“在這裏,酒的麻醉性轉化為對某種秩序的否定和對某種意義的解構,酒成了名人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