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馬現象的期待:長命百歲的外國集團。
雞的啼叫,開始了以水為軸心的“候鳥”生活。
5月中旬,巴馬進入汛期,下了壹場冷雨,裹著山體的泥土進入潘陽河,河水有些渾濁。這是唐爺爺在上海的第壹擔心。為此,他寧願步行半個小時,到甲篆鄉長壽村的龍泉看壹看,去取水。龍泉旁邊有個捐款箱。水多了,唐爺爺會有意識的往裏面塞壹兩塊錢,算是對“天賜之水”的感謝。
如果兩天不下雨,潘陽河又綠了,大部分“候鳥”都會去坡月村白墨屯的白墨洞打水,壹天兩次,但雷打不動。像趕集壹樣,他們用拖車扛著或拖著空瓶子,赤著腳,穿著拖鞋,下到白墨洞的老榕樹下,去捕捉清泉。
街邊小販賣的短礦泉水瓶,小的5元,大的20元,都是巴馬的奇觀。
只有巴馬的“候鳥”嗜水如命。
關於這種水,人們口耳相傳,就像化學家壹樣。他們說,潘陽河發源於鳳山縣,在流經巴馬之前,有五段地下河潛伏在地下洞穴中。經過“五地下”和“五青山”的沖擊,河水變成了小分子水,普遍含有錳、鋅、硒等微量元素,PH值呈堿性,“包治百病”。
這些打水的人很多都是“不缺錢”的,但是再有錢也要有生活享受。他們為“神水”彎腰,對它寄予厚望。他們開心地喝著生水,甚至第壹周就拉肚子,還安慰自己這是“排毒”。
上海的唐爺爺,壹年前查出前列腺癌晚期,不得不回上海照顧上小學的孫女。在告別生活了半年的巴馬之前,他從巴馬空運了整整壹噸山泉水到2000公裏外的上海。夠他喝半年了。
“候鳥人”去白墨洞穴吸氧。
除了打水,“候鳥”的另壹個重要教訓是在白墨洞口獲取氧氣。
這個季節,下午4點,午睡完的“候鳥”們搬著凳子陸續來到白墨洞,沿路依次排隊,聊天、打坐、練功、搓麻、叫喊或發呆。
白墨洞,壹個宏偉的石灰巖洞,就像壹個巨大的空調,不斷吹送混合著巨大負氧離子的冷空氣。
為了這個負氧離子,上海人林克勇的弟弟幹脆買了壹輛大巴車,把6個兄弟姐妹和他們的家人運到了巴馬,在坡月村的壹棟別墅裏買了壹層13房,供大家庭療養。林克勇帶來美國專業儀器檢測負氧離子:“別墅陽臺有四千到六千個,上海有兩百到三百個,白墨山洞更高,達到三五萬個。”
基於癌細胞害怕氧氣的理論,壹些癌癥朋友在白墨洞穴中試圖拖著肺尖的聲音,然後深呼吸來訓練肺活量。
“候鳥人”去白墨山洞做磁療。
很多人熱衷於山洞磁療,壹躺就是幾個小時。
並不是巴馬人的“候鳥人”發明了“巴馬療法”
土著人很少從白墨洞穴的泉水中取水。
白墨洞曾經是瑤族人回家的通道。
並不是巴馬人的“候鳥人”發明了“巴馬療法”。
打水、吸氧、磁療這些「迷信」的群體行為會不會成為原住民的笑話?不可思議的方法也被衍生出來—
有的人,戴著手套,光著腳,像狗壹樣在山坡上爬行,以為可以讓自己的內臟懸在空中互相觸碰,也可以從地球的大氣中汲取能量;
有人找壹棵倒下的樹,天天練獨木橋,相信意念的集中可以驅走疾病;
有壹對夫妻,妻子患卵巢癌,因為在巴馬的癌友中,聽說有人在喝尿治療,丈夫毫不猶豫的當場喝尿勸妻子試試。人類生存的努力在這裏被呈現到了極致。
但是“巴馬”是救命稻草嗎?
在這裏的患者中,有壹位35歲的肺癌患者。花了幾十萬元治療,癌細胞還是肆無忌憚地復發轉移。在醫院束手無策的時候,病人的母親變賣了所有家當,帶著最後壹點現金來到這裏。母親和兒子相依為命。
當然也有很多有錢人,跑遍歐美尋找世界名醫和頂尖技術,內臟卻因為癌細胞擴散而被掏空。終於,他們來了,而且是死馬當活馬醫。
很多生活了2年以上的“候鳥”證實,很多人剛來的時候都會謊報自己有糖尿病和高血壓。事實上,這裏的癌癥患者比例超過70%。
生活久了,很多人走在路上都會相視壹笑,主動打招呼。第壹句就問,妳是哪裏人?然後我問,怎麽了?
奇跡當然存在,尤其是糖尿病和高血壓。
患糖尿病近20年的上海人何,2009年花8萬元買下了這裏壹套40平米房間的20年使用權,連續兩個春節假期都在巴馬度過。他告訴記者,來這裏的糖尿病患者,壹般住半年以上就不用打胰島素了。“像我這樣活了四年多,從壹天打40多臺到12臺的,是最失敗的。”
但是,壹旦離開巴馬,就會面臨反彈的危險。因此,何冬子總是建議人們盡可能長久地呆下去。停留時間越短,反彈速度越快。
癌癥患者中也不時傳來好消息。被醫生判定進入生命倒計時三個月的人,活了壹年的人比比皆是。
“候鳥”的“藍色紐帶”公益組織核心人物崔東學,肝臟被切除40%,腹部有壹條長達20多厘米的斜形疤痕。這個戴眼鏡的壯漢得了膽管癌,肝癌中的“邪中之邪”。醫學教科書上沒有活五年的案例。至今已活了兩年半。
也有失敗的案例。卵巢癌患者馬姐告訴記者,她認識的壹個女孩,患乳腺癌8年,在巴馬每天爬山7-8次,體重從150斤降到120斤。“也許是她急於求成,在這裏故態復萌。”
崔做了壹個粗略的統計。在來這裏的65,438+00名患者中,平均有6人留了下來。他坦言:“妳看到的都是留下來的,都是正面積極的案例,但實際上離開的人絕對數量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