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螺號的作者簡介
今天的付林與30年前的付林相比,除了青絲染霜外,幾乎沒多大變化,壹臉的笑容、風趣的談吐、不緊不慢的語速,眼鏡後面的溫靜目光透露出內心的平和,即便是回顧往昔的歲月波瀾,也是那麽的從容淡定。從付林的外表,已經難以看出他創作時的那股湧動激情,其實,半個世紀以來,在他的筆端流淌出來的歌曲無不凝結在壹個情字上,領袖、水兵、大海、浪花、白雲、故鄉、媽媽、人生,都從這個情字慢慢蕩漾開來,而最終又以情字悠揚地結尾。
王付林,來自北大荒的壹個小鎮,原來姓耿,後隨繼父改姓王。18歲那年,他用壹支竹笛考入了解放軍藝術學院,畢業後進入海政文工團,壹幹就是40多年。如今,人人都知道有壹位作曲家付林,可付林最初成名卻是因作詞,因為他最喜歡寫詩,還喜好寫點散文。1976年,是付林的而立之年,這壹年,周恩來總理去世、朱德元帥去世,他都揮淚作詞,而當毛澤東主席去世時,他與作曲家王錫仁合作,在防震棚裏創作了《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由卞小貞演唱,經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出後,傳遍祖國大地。“歌曲的初稿有點似曾相識,我就對王錫仁的曲提了些意見,他呢,也對我的壹些詞表達了不同看法。我們兩個,作曲的懂詞,作詞的懂曲,真是難得的緣分,於是,經過壹再加工,這首歌誕生了。”從此,付林的歌詞創作壹發不可收拾,而且四處發表,施光南曾為他多次譜曲,李谷壹、關牧村都演唱過他作詞的歌曲。
1980年,流行歌曲開始傳入,鄧麗君的歌喉影響了壹代人,付林從流行歌曲中發現了壹片嶄新的天地,他為當時年僅13歲的程琳壹氣寫下了14首歌曲,天天騎著自行車馱著程琳趕往錄音棚。其中,《小螺號》的名聲最響亮,“小螺號滴滴滴吹,海鷗聽了展翅飛,小螺號滴滴滴吹,浪花聽了笑微微。”音樂是流行歌曲的寫法,詞句也很細膩,而且還是付林的作曲成名作,詞曲和編配都由他壹人承擔。1982年,付林為程琳又寫了壹首名作《媽媽的吻》,這次則由谷建芬作曲,“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已白發鬢鬢,過去的時光難忘懷難忘懷,媽媽曾給我多少吻多少吻。”質樸親切的歌詞表達了鄉村母子間的真摯情感,壹時間膾炙人口。“我有兄弟姊妹10個,母親為了我們辛勤操勞,可每當臘月十五我生日那天,她依然記得那麽清楚,5分錢塞進我的掌心裏,讓我出去買個白面饃。這可是那個年代的‘蛋糕’啊。”2013年慈母歸西時,付林淚流滿面:“到頭來我才發現,其實我欠了給媽媽的壹個吻,而且欠得太久太久!”
改革開放之初,流行歌曲盡管深受聽眾喜愛,但還沒有被正名,時不時仍有冷風刮來,付林的作品因此常遭評判,還不斷做檢查,有的文章甚至認為他的歌曲教壞了孩子,所以呼籲“救救孩子們”;但有人反對也有人支持,獎勵同時而來,當時的磚頭式盒帶錄音機最走俏,需要用票購買,給他的獎勵就是壹張票。付林很幸運自己趕上了壹個盒帶瘋狂發行的時代,讓流行音樂普及到大街小巷,付林的作品專輯幾次發行都達250多萬盒。
付林是位高產藝術家,被譽為流行樂壇創作的常青樹,有的詞曲作家各領風騷僅幾年,而他30多年來始終處於創作的旺盛狀態,每年少則十幾首,多則幾十首,還有影視音樂、歌劇、音樂劇問世,壹直延續至今。他是當代流行歌曲發展的見證人,流行歌曲從初始的模仿、學習,到後來的成熟、壯大,每壹步都有付林的付出,所以,他被推舉為中國音協流行音樂學會主席。30多年來,幾乎每壹代歌手都與付林合作過,尊稱他為老師,從最早的程琳、蘇紅,到剛剛去世的姚貝娜。付林前幾天還專門趕到深圳,送姚貝娜最後壹程。
去年年底。付林從軍從藝50年,回顧他50年的經歷,人們忽然發現,原來付林還有幾個最先,他早在上個世紀80年代就敢於在體育場舉辦個人作品音樂會,他早就創立了流行音樂培訓班,可謂桃李滿天下。在付林多年的教學中,從琴房到舞臺再到錄音棚的壹整套教學體系逐漸形成,中國文聯出版社特意出版了他的《流行聲樂演唱新感念》《流行聲樂演唱教材》《流行歌曲寫作新感念》《流行歌詞寫作新概念》《中國流行音樂20年》《西方流行音樂簡史》等。
年近70、已經退休的付林,按理說應該在家享受天倫之樂,可他卻來了個精彩轉身,去年底,網音網誕生,這是壹家專門從事流行音樂教育的網站,被認為是“開啟了流行音樂教育的新平臺”。“這是給年輕人開創壹個實現夢想的機會,也是我老年的事業。”他說。
“詩、文、曲,是我對生命膜拜的壹炷香、對生活禮贊的壹奉茶,也是我靜看人生的壹種姿態。”在壹篇回憶文字中,付林如此形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