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與***的蘇州模樣——尊崇自然綠色發展的人間天堂
蘇州園林博物館
1938年10月, 社會 人類學家馬林諾夫斯基在倫敦為學生費孝通的新書作序。讀完那個太湖邊小村莊的故事,他感慨“水道縱橫的平原是數千年來在物質上和精神上撫育中國人民的地方”。
這本《江村經濟——中國農民的生活》和它背後的“鄉土中國”,為費孝通烙下鮮明印記。在波瀾壯闊的城市化浪潮中,他的家鄉蘇州變化翻天覆地,但“水道縱橫”的面貌迄今未改,江河湖泊貫穿城鄉,與時光壹起靜謐流淌。
既是江南水鄉代表,被譽為“人間天堂”,又擁有16萬余家工業企業,被稱為“制造之都”,蘇州如何科學布局生產、生活、生態空間?歷任執政者接力破題:山水林田湖草,從單壹治理轉為整體涵養;城市與鄉村,從二元結構到統籌發展;產業與環境,從矛盾對立邁向***治***生。
這壹切,恰如費孝通所言:各美其美,美美與***。
(小標題)“記憶中的小河”又流回來了
“江村”本名開弦弓村,因村中河流形似彎弓而得名。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是中國最發達的鄉村之壹。水質好、水運便利,村民養蠶、種植水稻,多的時候每天有100多條船裝繭子、生絲運往上海等地。時隔百年,村子所屬的吳江縣變為吳江區,道路、房屋等舊貌換新顏,2019年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接近3.6萬元。
箭飛多遠,取決於弓之張力,河流就是助推“江村”持續向前的那張弓。村黨委書記沈斌說,高標準實現富民強村,除了做好“水文章”沒有其他選擇。吳江已被納入長三角生態綠色壹體化發展示範區, 探索 生態文明與經濟 社會 發展相得益彰的新路徑。
開弦弓村曾壹度“迷失”:放棄稻桑,農田流轉給外地人養蟹,加工羊毛衫和窗簾布的小工廠隨意排放汙水。痛定思痛後,蟹塘退養還田,整治“低散弱”企業,依托“費孝通26次到訪”設計親子研學和鄉村 旅遊 項目,讓江南水鄉重新煥發生機。
這也正是整個蘇州與水之間關系的壹個縮影。
蘇州西南瀕臨太湖,北依長江,京杭運河南北縱貫,擁有兩萬余條河道、近400個湖泊。水是蘇州的靈魂,賦予這座2500年古城不竭動能:早在春秋時期,吳國造船業興盛;自漢代以來,興辦屯田、興修水利,讓江南尤其蘇州地區的農業生產逐漸趕上北方;隋朝時期大運河延伸到蘇州,發展漕運;明清達到繁榮期,江南地區形成了完整的城鎮群體和市場體系,而蘇州正是整個體系的中心。
但是,隨著工業化、城市化快速推進,蘇州人口多、經濟總量大與環境容量小、生態敏感性強的矛盾日益突出,出現了人水爭地、城水分離的局面,超標排汙、圍墾湖泊、侵占河道等現象多發。2014年全市廢汙水排放量達峰值14億噸,2016年排查出黑臭水體932個。
留住“魚米之鄉”方能匹配“人間天堂”。蘇州持續發力,治理水環境、修復水生態、提升水安全。截至2019年底,累計投入生態補償資金93億元,對99.9萬畝水稻田、30.54萬畝生態公益林、140個濕地村、56個水源地村、10.26萬畝風景名勝區實施了補償。
“智水蘇州”是提升治水系統性、科學性的關鍵項目。蘇州市水務局局長陳習慶介紹,由於水面大、河湖多,管理力量需求矛盾壹直存在。“智水蘇州”推動氣象、水文、公安、住建、城管、環保、交通、應急等部門數據***享,打通“信息孤島”,提高感知與仿真、決策與預警、調度與控制能力,實現“感知全天候、業務全覆蓋、監控全過程”。
平江河位於古城核心區域,伍子胥建蘇州城時就被定位成主幹水道,如今兩岸店鋪林立,遊人如織。之前汙染現象嚴重,8位保潔員平均每天打撈500多斤白色垃圾。“智水蘇州”實現24小時實時值守、抓拍不文明行為,有效解決執法取證難問題。
84歲的葛金才老人感慨,小時候平江河清澈見底,可以跳下去遊泳摸魚。經過這兩年整治,眼見著“記憶中的小河”又流回來了。
河湖相連、城水相依的特性,決定了河湖管理需上下遊協同、左右岸***治。蘇州與浙江、上海及省內的無錫等地, 探索 實施“聯合河長制”,打破行政區域壁壘,從河湖自然屬性出發編制治理規劃,解決了壹批難題,比如與嘉興交界的清溪河,兩地聯手幾個月就清除了沈積40多年的淤泥。
金秋十月,“稻菽千重浪”是蘇州壹道別樣風景。2012年起實施的“四個百萬畝”(優質水稻、高效園藝、特色水產、生態林地各100萬畝)工程,讓水稻面積從逐年下降,轉為穩定於百萬畝以上,還擔當起“城市之腎”。蘇州多位黨政領導提到,如果單純算經濟賬,種水稻顯然不劃算,但能夠優化生態環境、彰顯魚米之鄉特色、保障綠色可持續發展,綜合看長遠看都“劃得來”。
道阻且長,行則將至。2019年蘇州全市16個國考斷面、50個省考斷面優Ⅲ比例,分別比2016年提高12.5和22個百分點,以全國最高分通過水生態文明建設試點城市、節水型城市復查。截至今年上半年,城鄉黑臭水體全部完成整治。蘇州生態涵養發展實驗區計劃於2025年基本建成,2035年全面建成。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唐代詩人杜荀鶴筆下的景致,時至今日依然遍地可尋:周莊、錦溪等古鎮,小橋流水人家;在古城區,垂柳之下護城河碧波蕩漾;即便是綜合實力領跑全國經濟開發區、現代感十足的蘇州工業園區,也坐擁金雞湖、獨墅湖的湖光水色。
水是城市的景觀要素、經濟要素,更是文化要素。蘇州擁有2224個水文化遺產,占江蘇省總量的42%,包括1950年前修建的堤壩、橋梁等水利工程,還有古井、碑刻等遺跡。在蘇州每個水務水利重要規劃中,“弘揚水文化”都被重點提及,強調延續城水關系的 歷史 肌理和空間格局,挖掘水文化精神價值,提升市民文化認同感和歸屬感。
耗時十五年、遷移居民數十戶、花費超過2000萬元,這是蘇州為復原607米長的中張家巷河付出的成本。它位於平江 歷史 文化片區,曾是古城中心直通護城河的主要通道之壹。半個世紀前,蘇州城區人口劇增,為滿足建新校、辦新廠的土地需要,中張家巷河和另外壹些城中河道壹同被填沒。
中張家巷河沿岸分布著評彈博物館、昆曲博物館、柳亞子故居,江南韻味壹覽無余。蘇州文史學者徐剛毅說,“水陸相鄰,河街並行”是蘇州的特色,復原之後,河道、房子、河橋、駁岸等都成了活化傳承水文化的載體,“不僅聯通了平江片區的水系,更把沿線文化景點串聯在壹起。在蘇州,留住水脈,就留住了文脈。”
發達的水運體系,溫潤的水鄉韻味,蘊藏著綿綿不斷的發展動能。蘇州因大運河逐漸成為商賈雲集的繁華之地,時至今日,近壹半的貨運量依然靠水路承擔。今年以來,“姑蘇八點半舒心夜相伴”夜經濟啟動,“大運河城市文娛消費走廊”重拾運河記憶重現運河風光。古運河熱鬧起來,讓大家聽到了大河新生的脈動。
江蘇省委常委、蘇州市委書記許昆林說,要努力把蘇州段建設成為大運河文化帶中“最精彩的壹段”,推動“文化+ 旅遊 ”深度融合,以文化提升 旅遊 的內涵,以 旅遊 推動文化的消費,促進文化、生態和 旅遊 功能融為壹體,並促進“文化+創意”發展,做大做強文化創意產業。
張家港、常熟、太倉是蘇州的沿長江三市,貢獻了江蘇沿江城市1/6的經濟總量、1/6的工業總產值、1/3的進出口總額和1/3的港口吞吐量,同時也是汙染治理、生態修復的重點地區。以張家港為例,投資37.6億元,將9公裏生產岸線全面調整為生態岸線,並騰退4平方公裏的規劃產業用地。
萬裏長江入海前,在張家港拐了最後壹道彎。張家港灣岸邊壹座30多米高的海事建築,被改造成鯉魚形狀的觀景臺,在此遠眺長江,江風撲面、水天壹色。看得見風景,更看得到美好的未來。
(小標題)增綠是留白最直觀的體現
作為蘇州園林博物館館長,薛誌堅無數次走進過拙政園,但今年的體驗前所未有——疫情防控期間,他獨自壹人走在園林中,震撼於古人的建造智慧,沈浸於自然景觀之美,“時空似乎暫停了,用心感悟自然與城市相融的神奇。留白是蘇州園林的特色,園林也給了我們精神上的留白空間。”
拙政園內諸多庭院以白色墻體為背景,點綴少許竹子和石頭,留下或多或少的空白;相隔不遠的蘇州博物館新館,選取白色為建築主色調,輔以適當黑與灰,好似中國畫的白描。
如此的留白風格,也已深深根植於蘇州城市整體規劃理念中:“十三五”以來市區新增或改造綠地1450萬平方米,市區建成區綠地率37.54%,綠化覆蓋率42.32%,人均公園綠地面積12.82平方米。
雖然土地開發強度日趨緊張,蘇州對於公***綠地和開放公園的投入不減反增,提出“持續建設大型綠地,人均公園綠地面積到2035年增至15.5平方米。”通過實施百園工程,在古城見縫插綠,市民現在出行350米至500米即可步入綠色空間。
蘇州“綠色之路”走得並不平坦。20世紀80年代後期到90年代初,蘇州經濟快速發展,但忽視了生態綠色建設,相關考核壹度全省墊底,之後堅定***識、立法興綠,規劃定位比國家標準高出兩個百分點,自此“城中園、園中城”的城市風貌日臻完善。
“增綠是留白最直觀的體現。”蘇州市園林和綠化管理局副局長邵雷說,隨著生態文明理念越來越深入人心,城市建設中更加強調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綠地作為城市生態環境建設的重要載體,需要吸納最新的生態文明理念,開展生態修復工作提升宜居水平。
鳥鳴蟲叫,草木芬芳,置身昆山的城市生態森林公園,頓感清靜幽雅,仿佛與周邊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隔絕,事實上公園距市中心不足4公裏。昆山市相關負責人說,國際上有個“綠視率”理論,即人們看到的事物中綠色植物所占比例,代表城市綠化水準。蘇州“綠視率”處於不斷提升過程中,僅昆山這座公園占地面積就超過3100畝。
在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公布的2019年國家生態園林城市名單上,太倉位列其中。至此,蘇州及下轄4縣市全部獲此榮譽,成為全國首個國家生態園林城市全覆蓋的設區市,率先建成“國家生態園林城市群”。
壹徑抱幽山,居然城市間。蘇州城區綠意盎然,鄉村更是壹片“深綠”。
臨近浩瀚太湖,近400戶農家散落在青山懷抱中,綠化覆蓋率達98%,負氧離子平均值每立方厘米達2200個——樹山村被稱為姑蘇城外的“世外桃源”,今年國慶假期接待遊客超3.24萬人次。“這裏·樹山”民宿老板陳靜說,假期時單房壹晚最高超千元,仍壹房難求。
“推窗見綠、望山見水、鄉愁可寄。”駐村規劃師彭銳來自蘇州 科技 大學,2012年起和團隊紮根樹山,見證鄉村 旅遊 蓬勃興起的全過程。他說,樹山村位於蘇州高新區,這裏企業眾多、節奏極快,原生態的村子就像鑲嵌其中的“舒緩器”,讓農耕文化和工業文明有機結合,調節城市緊繃形態,是壹種潤物無聲的“心理留白”。
同為“網紅打卡點”,昆山錦溪鎮計家墩村被稻田環繞,茂密的香樟樹是農田與村舍的天然分界線,兩三條水道穿村而過。依托“水園田居”資源和“窯”“水”“農耕”特色文化,入選了“2020年中國美麗休閑鄉村”,引得遊客和文藝人士紛至沓來。
計家墩村開發前,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村裏基本只剩老年人。如今不光本地人回來,還吸引了天南地北的年輕人。魯剛剛來自山東臨沂,大學畢業後先後在北京、上海從事酒店行業,2019年通過朋友介紹加入計家墩的壹家民宿。他感嘆計家墩將建築設施與農村風貌融合,既有城市的便利設施,又保留了鄉村的自然舒適。
“陶廬慢生活藝術空間”的店主汪濤來自成都,之前從事媒體工作。為了讓孩子能夠更好地接觸大自然,她來到蘇州創業。在這裏每天打開窗戶可以看到小河,聽到鵝鳴,聞到花香,感覺生活的節奏慢了下來,“計家墩打造的品牌叫‘理想村’。如此的環境裏,孩子成長、我工作,真的是將理想照進了現實。”
村裏人氣越來越旺,村裏成群的鴨和鵝“見多識廣”,看到行人毫不緊張,在田地裏悠閑踱步。這就是理想村,人也好、小動物也罷,各得其所、自得其樂。
(小標題)做好滿足“新需要”的加減法
長江常熟段有壹片凸入江中的灘塗,以前很荒涼,只有壹些稀疏的蘆葦,周圍江水渾濁。沙洲呈現鐵銹色,於是得名“鐵黃沙”。2019年11月,國家壹級保護動物白頭鶴在此現身成了大新聞,這是我國瀕危珍稀動物,此前在蘇州地區從未出現過。“說明現在環境特別好,是很合適的棲息地。”蘇州濕地自然學校鳥類調查員周敏軍說。
生態質量大幅改善,背後是常熟痛下決心的抉擇。“十二五”時期,當地先後投入16億元進行前期整治,準備將鐵黃沙建成物流基地,但為了落實“長江大保護”要求,果斷調整發展計劃,改為打造集 旅遊 、休閑、度假於壹體的長江生態島。目前島內自然生長的植物群落7000多畝,既有長江魚類繁衍洄遊的通道,也有人工隔離的候鳥保護區,成為長江綠廊的重要組成部分。
為了實現城市與自然的和諧***生,蘇州不遺余力“做減法”。2017年至今,累計整治散亂汙企業(作坊)5萬余家。這些企業加起來年產值超60億元、稅收上億元。“數目不小,但是為了更好的生態,付出代價值得,表明和傳統模式決裂的決心!”蘇州市委相關負責人說,要把有限的空間留給更有價值、更有效益的項目,把更清的水、更藍的天留給子孫後代。
相關人士認為,蘇州壹直是經濟 社會 發展的“優等生”,屬於老典型、老先進,但另壹方面也存在“模式之爭”,因為作為蘇南模式的核心城市,會習慣性被理解成傳統發展方式的代表。如何從高速度發展的標兵,升級到高質量發展的標桿,正是蘇州上上下下的必答題。
以輕紡、鋼鐵、冶金等為主的鄉鎮企業,曾為蘇州做出貢獻,但布局分散、利用強度低、產出效益不高的局限性日益凸顯。蘇州市資源規劃局權益處處長俞振武分析了“二八效應”,即產出效益較高的工業用地約占總量的20%,創造了80%的稅收,另外80%的工業用地貢獻稅收只有20%。
為了促進產業集聚發展、布局集中優化、資源高效配置,今年初蘇州啟動實施產業用地“雙百”行動。劃定100萬畝工業和生產性研發用地保障線,5年實現100平方公裏工業用地更新。向低效土地要空間,向存量土地要效益,計劃到2024年實現產業用地畝均稅收提升30%以上,明顯縮小與上海、深圳等先進城市的差距。“本質是把‘村村冒煙’的結構變成合理高效、可持續的模式,充分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俞振武說。
出低端、進高端,做對減法同時還要做好加法,蘇州辯證發力提升產業含新量、含金量。“只要是符合蘇州未來發展定位的產業,我們壹律歡迎,用地壹律保證,要多少地有多少地,要多少空間有多少空間!”今年初的開放再出發大會上,蘇州如此“高調”發聲。
蘇州市統計局的最新數據印證了產業轉型效果:今年前三季度,蘇州高技術產業實現產值8959億元,占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比重36.2%,產值同比增長4.4%。戰略性新興產業實現產值10678億元,占全市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比重為43.2%,同比提高5.1個百分點。新增上市公司23家,累計達到175家,位列全國大中城市第五位;科創板上市公司18家,位列全國大中城市第三位。
相城區高鐵新城富民工業區把11家涉及日化、小化工、印刷的高能耗高汙染企業徹底清除。京東全球研發中心項目將在這裏落地,投資約90億元人民幣,打造國內領先、國際壹流的新經濟基礎設施“智慧小鎮”。
吳江開發區以畝產“論英雄”,將目標鎖定具有自主知識產權、高附加值終端產品的世界500強企業、央企國企龍頭、上市公司,提升區域的經濟密度和質量。圍繞構建高精尖產業結構,完善產業鏈、優化創新鏈、打造生態鏈。
張家港東沙化工園建於1993年,曾是當地納稅大戶,但產業層次低、汙染排放高、安全隱患大。經不懈努力,全面完成關停和汙染治理,騰出了3000畝土地,重新規劃打造生產、生態協調發展的新園區。
太倉市生物醫藥產業園每年落戶近50家企業,其中不乏北京、上海、珠三角的相關企業。計劃從2020年開始,用3年時間建設100萬平方米載體,形成100億元產值,帶來200億元有效投入,集聚200家優質企業。
除了產業轉型升級,蘇州還充分挖掘生態特色優勢,打造文旅產業深度融合新業態。
今年國慶假期,《四季周莊》***演出14場,接待人數超1.3萬人,門票收入超120萬元。作為我國第壹部江南原生態文化的水鄉實景演出,2007年至今幾乎場場爆滿。昆山市委宣傳部部長許玉連說,這說明了文化 旅遊 市場空間廣闊,也生動印證“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與周莊臨近的同裏古鎮,正常每天迎來五六千名遊客,而景區內還有壹萬多社區居民,兩個群體互不幹擾。“景區與社區合壹,原住民也是風景的壹部分,展示著地道的水鄉生活方式。”同裏國際 旅遊 開發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薛閏說,景區每年把 旅遊 門票收入的壹部分作為古建築維護修繕資金,並且在符合古鎮業態、保護水鄉面貌的基礎上經營文化創意商店和民宿客棧。
馬林諾夫斯基認為,文化深深地改變人類的先天賦予,“文化在滿足人類的需要當中,創造了新的需要,這恐怕就是文化最大的創造力與人類進步的關鍵”。那麽,現代人“新的需要”究竟是什麽?
梁實秋在《北平的街道》中寫道:“北平沒有逛街壹說……要散步麽,就到公園北海太廟景山去。”那個年代逛公園是常事,那時候的人對自然有耐心,願意花時間去體會自然的變化。像蘇州這樣,越來越多城市用心修補、拉近、維護與大自然的關系,創造更加宜居的環境,就是對新需要的極大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