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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鳳梧的生平經歷

劉鳳梧大名劉國桐,又字威禽,晚年自號蕉窗老人,生於清光緒二十年,公歷1894年9月8日,七歲入私塾讀書,拜先祖鵬摶為師,因天性聰慧,學習勤懇,少年時期就遍覽十三經、二十四史等經典著作,稍後又精讀唐宋各大家的詩賦,研究頗深,直到融會貫通,很快在眾多的學子中嶄露頭角,成為聲聞遐邇的少年才俊,只是因清末廢除了科舉制度,無從應試,未能金榜題名。讀完私塾他進入嶽西縣店前區高小讀書,畢業後,考入安徽省第壹師範,民國二十七年秋季考入安徽大學文學院,民國二十壹年夏以總成績第壹名畢業,並獲得學士學位。劉鳳梧的私塾啟蒙教師劉鵬摶,中學的國文教師李大防、周岸登,大學的語文教師李範之等皆名重壹時的詩壇大家,他們極其看重劉鳳梧的天賦與勤勉,對其嚴格要求,精心指點,熱情鼓勵。其中李範之在總評劉鳳梧的詞集時曾譽之曰:“縱觀諸作,有辭采,有情韻,意境益高,如鍥而不舍,必為詞壇之飛將軍,勉之,勉之!”殷殷厚望溢於言表,躍然紙上。憑借家學淵源、名師的指點,劉鳳梧詩詞厚植根柢,乃臻大成。他詩工於近體,尤擅七律,傷時感世,悲壯雄渾,風格在少陵與劍南之間,極受時賢的稱贊。縱觀其遺作,大致可分為早年、中年、晚年三個階段。

文學作品

早年的詩詞不假雕琢,自然雋妙,而風神搖曳,韻味無窮。如寫於1929年的《曉起遊菱湖》、《菩薩蠻》、《浣溪沙》、《客屯溪作》、《聲聲慢》·聞東北警報。中年以後,劉鳳梧筆力已趨老熟,風格更為多姿多彩,或哀艷纏綿,或雄放飄逸,或清空騷雅,或明艷鮮妍,如萬花成春,馨香滿谷。因他所處的社會環境風雨飄搖,兵戈疊起,生活顛沛流離,不遑寧處,故淒咽悲涼之主旋律千回百轉,貫穿於多數作品之中,其寄情深摯,造境虛渾,於晚清諸家中,酷似鹿潭。中年期間代表作品如詞作《鷓鴣天·除夕》。劉鳳梧晚年辭職歸裏,息影林泉,以行醫為業,雖江山鼎革,時局日新,而極“左”政策,每令知識界人士飽受沖擊,十年浩劫,折磨尤甚。山深地僻,生計維艱,劉鳳梧病臥匡床,長歌當哭,令人不忍卒讀。老年期間代表作品如詞作《思佳客》。

教壇巨子

大學畢業後,劉鳳梧獻身教壇,民國二十年秋至二十五年夏,在安慶六邑中學聯中駐東南中學任國文教師。任教期間他忠於職守,默默耕耘,於莘莘學子,竭力栽培,於優異人材,悉心薦撥,將青春與熱血揮灑在三尺講臺之上,將文學的種子播撒在後代的心中,蠟燭之光照亮壹條條求學之路,春蠶吐絲織就壹幅幅錦繡華章。在他的精心培育之下,店前與白帽壹帶許多青少年均學業有成,成為民國時期尤其是新中國成立後的社會棟梁。劉鳳梧因師德高尚、學識淵博、教學成績顯著被當時的社會各界所推崇,直到今天當地人仍有口皆碑,巍巍司空山巒仍見證他高尚的師德,滔滔店前河水仍述說他不朽的師魂。民國二十五年秋,劉鳳梧調至安徽省教育廳,任地方教育視導,視察大江南北的教育教學,輪蹄舟楫往來於全椒、滁州、天長、來安、定遠、宿松、太湖等縣。因他為人品德端方,秉性剛毅,視察期間,鐵面無私,嫉惡如仇,遇事敢言,於當局之腐敗現象時有抨擊,雖屢遭當權者的嫉刻排擠,而忠介之性未曾稍折。某年他到霍山縣視察,聞說當局政治腐敗,官場貪汙成風,欺壓百姓現象時有發生,劉鳳梧頓時痛心疾首,於壹日上午,在炎炎烈日之下,手持燈籠穿行於大街小巷之間,逢人就說此地暗無天日,政府已無光明前途,人民難尋求生之路。此言傳開,壹片嘩然,官吏聞之心中大駭,百姓聞之拍手稱快。民國二十九年至三十八年秋,劉鳳梧歷任望江縣立中學、安徽省第七臨時中學、第九臨時中學、六安縣立中學、潛山東南中學、嶽西南嶽中學、安慶省立女子中學、六邑聯中、私立崇文中學等各校導師,又兼任六邑聯中分部主任。執教三十余年,旌麾所指,皖省上下,面貌壹新;教鞭揮處,大江南北,桃李芬芳。因他治學嚴謹,授業有方,成效卓著,不但望重壹時,至今猶被當地人津津樂道,被樹之為歷代良師,後世楷模。

社會良醫

安慶解放後,因中學整編,劉鳳梧以年邁請退歸裏,遂改業為社會醫生,被嶽西縣衛生局委任為古坊與前進等診所的醫師。因先祖素擅青囊之術,劉鳳梧少年時期就遍讀歷代的中醫理論,精研傳統方劑,加之又獲得了祖上的醫學真傳,故大學畢業後,醫術就已十分出色,尤其擅長內科與婦科疾病的診治。早在安慶任教時就兼任校醫,正式該行後,因技術精湛,醫風高尚,上門求診者絡繹不絕,而他亦經常親身奔走於英山與太湖兩縣之間,跋山涉水,治病救人,常有神效,而取酬甚微,甚至分文不取。最為難能可貴的是他心地誠恪,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每遇疑難大癥,回家則徹夜翻閱醫書,參悟深微,務求根治,正如他的詩句:“慈心只合療通病,辣手方能起宿痍。”他憑借自己深厚的古文功底,經常汲取《內經》《素問》等醫學典籍的精華,結合多年的臨床實踐,制定出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治療方案,開具出令壹般醫生瞠目結舌的藥方,治愈了許多患者的痼疾,常常有起死回生之能,他的許多醫案至今被當地人演繹為傳奇故事,廣為流傳。據說有壹次某地的壹個病人腹內長了壹個大癰,病者的家屬遍請遠近的名醫診治,均不見好轉,就在病人奄奄壹息,其家人正在忙著為他操辦喪事之際,恰逢劉鳳梧行醫路過此處,病者的家屬因聞說劉鳳梧醫術高超,抱著姑且壹試的態度,請他為病人治療,當劉鳳梧替病人把完脈後,只開出了壹副中藥給病人服下,病人當夜就大汗如雨,半夜裏腹內響聲若鼓,第二天病人腹瀉不止,大小便均是膿血,腥臭難聞,不到三日,病者竟霍然痊愈。事後,當先後替病人診治過的醫生們拿出劉鳳梧開具的藥方壹看,頓時大驚失色,驚呼他用藥如猛將用兵,令人匪夷所思。原來劉鳳梧所用之藥竟與以前的醫生並無二致,只是在劑量上超出常人的三倍,可見劉鳳梧對傳統的中醫理論鉆研之深。針對當時鄉村醫療條件極差,良醫甚少,而群眾患病之苦的現狀,他曾賦詩雲:“欲把寸衷鉆藥石,可堪遍地盡瘡痍。”任職期間,為求業務的精益求精,他常與同行切磋醫術,交換心得,博采眾長,並撰寫了許多中醫理論與實踐方面的論文,對於提高當地醫生的醫療水平,培養後學,均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深得醫界同仁之愛戴。劉鳳梧於壹九六四年農歷正月出診,因冰滑跌傷腿足,遂成風痹之癥,臥床不起,自後雖不能出診,然求醫問藥之人,接踵不絕,甚至有以籃輿舁之者。他的這種壹心為患者解除病苦,而置自身病情於度外的品質,英山與嶽西兩縣的父老至今還贊口不絕。

文史館員

壹九五七年,劉鳳梧應聘擔任了安徽省文史研究館的館員,享受政府給予的民主人士,統戰對象的待遇。在此期間,他不遺余力,以自己的耳聞目睹、親身經歷,以及對時代變遷、歷史鼎革的沈思,撰寫了大量有關辛亥革命的史料文稿。劉鳳梧生於甲午中日戰爭爆發的壹八九四年,從懂事時就歷經了武昌起義、中華民國成立、袁世凱奪權、護法運動、二次革命、張勛復辟、八年抗戰以及兩次國內戰爭等重大的歷史變革,而他當年就讀的安徽大學文學院的校址(今安慶市)就位於長江主航道的要津,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每壹次重大的歷史轉折,都與之息息相關。近代許多著名的革命家都曾經在此活動,所以城區歷史遺跡眾多,文化底蘊深厚。而大學時期的劉鳳梧風華正茂,思想活躍,所以時代的風雲變幻,軍閥混戰、外敵入侵給國家與民族帶來的深重災難引起了劉風梧對社會與歷史的深刻思考。他撰寫的文稿忠於史實,客觀地反應了辛亥革命前後的社會面貌,表徵盛衰、殷鑒興廢,為後人研究那段歷史提供寶貴的文獻;在總結歷史經驗方面思想精辟、見解獨到、能舉得失以表黜陟,徵存亡以標勸誡;對人物與歷史事件的評價客觀公證,褒見壹字,貴逾軒冕,貶在片言,誅深斧鉞,體現了史學家嚴謹的治學態度。而其文筆之流暢,述事之詳盡,更是盡得史學之精髓,能令後人原始要終,尋其枝葉,究其所窮。文稿至今仍保留在文史館中,成為寶貴的史學遺產。

桑梓賢達

劉鳳梧壹生對祖國、對人民始終滿懷深摯熱愛之情。民國初年,戰亂頻仍,河山淪喪,苛捐暴政,民不聊生,他悲憤抑郁,奮靈均之筆,續工部之篇,諷刺當局,哀憫群黎。尤其是晚年時值十年浩劫,他病居鬥室,目睹詩書毀滅,文教衰微,精神愈覺痛苦不堪,老人輾轉匡床,寢食難安,長歌當哭,憂國憂民。他壹邊專心著述,於文學、醫學、史學均有深邃獨到之研究。壹邊熱衷於社會公益事業,對鄉裏鄉親友愛如春,解衣推食,毫不吝嗇,對年輕學子的學費旅費,每每代付而不索嘗。為鄉黨鄰裏,排難解紛,仗義執言,剛正不阿,貪官汙吏,皆畏懼之,是以鄉人至今猶存感念。劉鳳梧晚年將主要精力放在對後代的培養上,尤其是對幼子劉夢芙極為鐘愛,數歲即抱諸膝上,授以唐詩;十余歲又教其學習近體詩格律以及作法,對其習作,精心修改,其時白發青燈,書窗課讀的情景寄托了他對兒孫的疼愛,更寄托了他對傳統文化發揚光大的無限期望。如今劉夢芙已成為安徽省社會科學院文學所近現代文學研究室主任,首都師範大學中國詩歌研究中心兼職教授,安徽師範大學中國詩學研究中心兼職研究員,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近百年名家詩詞及其流變”主持人。兼為中華詩詞研究院(bvi)學術委員,《二十世紀詩詞文論》主編,留社與甘棠詩社社員,中華詩詞學會編著中心特約編審。他幼承庭訓,習作傳統詩詞,已發表作品千余首。獲“李杜杯”海內外詩詞大賽壹等獎第壹名及各種詩詞大賽壹、二、三等獎十多次,發表學術論文壹百多萬字。著有《嘯雲樓詩》,《冷翠軒詞》,《二十世紀名家詞述評》,《二錢詩學之研究》,《嘯雲樓文集》等。編有《二十世紀中華詩詞》,《中華詩詞文庫·現代詩選》。點校徽學古籍《茗洲吳氏家典》(全國古籍整理規劃小組與國家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項目),並出版古典詩詞評註,古文譯著多種。劉夢芙的成功實乃父親的精心培養的成果,劉鳳梧若地下有知,亦當含笑九泉!

劉鳳梧病危時,恰值春寒之夜,其時雲昏、風悲、雨泣、仿佛大自然傾訴劉鳳梧未睹河清遽歸蓬島,報國之心難酬,終天遺恨永在的心情,令後世有識之士扼腕痛惜。

縱觀劉鳳梧的壹生,他身處江湖,心懸社稷,歷經艱難坎坷,而能終其操守,競其才智,於教育,於文史、於醫學諸方面,均有卓越之貢獻,具有歷代先賢之遺風。他的高風亮節、碩德鴻詞,必將在霄壤之間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