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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疼

因為限制字數,所以就寫了這麽多。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妳想要的。

郭敬明

壹、《愛與痛的邊緣》 壹個仰望天空的小孩

[如果內心裏的孤單,寂寞,空虛,荒蕪,蒼涼,寒冷,無法抹去,那麽我會將其無限放大,再放大,直至破裂,淚流滿面,血流全身。永遠毀滅。]

我是壹個在感到寂寞的時候就會仰望天空的小孩,望著那個大太陽,望著那個大月亮,望到脖子很痛,望到眼中噙滿淚水。

大多數的晚上我的心情是不好的。寂寞。蒼涼。和壹點呼之欲出的恐懼。

[張楚 竇唯 安妮寶貝<掌心的空洞>]

空白,還是空白。很大的壹片白色,蔓延出泰山壓頂般的空虛感。以及我內心大片大片不為人知的荒蕪。

音樂響起,華麗的色彩,凹凸有致。

我喜歡坐在角落裏,營造並且守侯那個角落裏我的小幸福,熱血沸騰或者全身僵硬怎麽都無所謂,總之我不想有人靠近。

我想我沒有那麽自由,我只能在屬於我的角落裏將身子蜷縮得緊壹點更緊壹點,我好沈沈睡去,壹直睡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壹切煩惱統統消失不見。 那樣我就會很快樂,我就不會再在黑夜裏壹個人流下眼淚。

那些如天如地如夢如幻如雲如電如泣如訴如花如風如行板如秦腔的歌/我的黑色挽歌

[王家衛 電影 善於制造幻覺 讓人寂寞 失落 悲傷]

[那些熱鬧的風啊,那些寂寞的人。不停地吃著過期的鳳梨罐頭不停地等待奇跡的金成武,目光空洞手勢寂寞的王菲,反復地念著黃歷的張國榮,對著水中的倒影舞劍的林青霞,對著墻上的壹個洞口不停傾訴最終封住了壹切秘密的梁朝偉,在恍惚的路燈下穿著妖艷旗袍的張曼玉,這些如同不肯愈合的傷口壹樣寂寞的人,總會在每個夜晚鐵馬冰河般地闖入我的夢中。前世今生。物是人非。鬥轉星移。滄海桑田。壹夢千年。永世不醒。

王家衛創造著幻覺壹邊創造著黑色的傷口,每個傷口都像是壹朵黑色的曼佗羅,壹邊妖艷,壹邊疼痛,並且湧動無窮無盡的黑色暗香。]

壹個善於制造幻覺 壹個善於在幻覺中沈淪

〈東京愛情故事〉

是誰唱起黑色的挽歌/是誰守望白色的村落/我的水銀/我的煙火/還有我長滿鳶尾的黑色山坡/熱鬧的風/寂寞的人/灼灼光華的清澈靈魂/妳們是我/不肯愈合的溫柔傷痕

(許佳〈我愛陽光〉 蘇童 杜拉斯 )

走過我的泱泱四季,走過我的悲悲戚戚。

駱駝的頭流水的酒/下雪的城市空空的樓/我要拉著蕎麥的手/向著風走/向著雲去/走到落滿桃花的/河的源頭/誰的右手/拎起銀針/挽起袖口/將壹枚壹枚銅扣/縫在我的世界的盡頭

很多時候我會因為不確定所帶來的恐慌而將自己弄的精力憔悴。我想我真的是個麻煩的人。

我認識的人很多,壹起玩過的也很多,可是我真正願意去愛——不是男女之愛,而是真正敞開自己靈魂的愛——的人,目前卻壹個都沒有。我不是個高傲的人,我現在也在適著接受身邊的人。慢慢的。

我偶爾寂寞的時候會傻傻地仰望天空。

誰的寂寞/衣我華裳/誰的華裳/蓋住我傷痕累累的肩膀/誰的明月/照我黑色的松崗/誰的孤獨/挫疼山澗的滄江/那是誰家寂寞小孩/頭插茱萸/夜夜夜夜/縱情歌唱/如此遼闊/如此蒼涼

杜拉斯說,寫作是壹種暗無天日的自殺。

內心,在流利失所。

河水的手/黑夜的喉/月光吊起竹樓/是誰為我煮好清酒/那些盛開的傷口/而我的雙子座/壹顆在這頭/壹顆在那頭

(衛慧 舒婷 棉棉 村上春樹 麥田守望者 朱哲琴 周嘉寧 )

作家說:沒有真誠的愛情是色情。

(崔健說:語言到頭來都是障礙)

音樂親熱而人群冷漠動物善良人類危險。

不把世界看的太清楚。

艱難而感動,幸福並疼痛。

文字 音樂

傷感而優美的青春,多情而孤獨的年代。

站在像魚壹樣穿梭不息的人群中間茫然四顧的孤獨。殘忍的絕望。

要理想不要幻想,要激情不要矯情。

看,我這人挺倒黴的,任何人包括神仙在內都不怎麽給我面子,順我心意。我以為僅僅是我以為,而且我以為的通常都不會正確。

人就活這壹世,理應活得飛揚跋扈。偉人說:自己的命運由自己掌握。

無知者不僅無謂而且無憂。

學會忍耐學會麻木學會磨掉棱角內斂鋒芒(光芒)。

[張曉風說:給我壹個解釋,我就可以再相信壹次人世,我就可以接納歷史,我就可以義無返顧地擁抱這荒涼的城市。]

我不想過於開心或過於傷感,心如直水是種很好的狀態,我壹直在努力。

我不興奮也不悲哀,我心如死水。

我是累了,擡頭的時候脖子會疼,看天的時候眼睛會睜不開,我習慣黑暗中昏黃的燈光,其實我習慣的是壹種歇斯底裏的麻木。壹切的壹切以拖垮自己為目標,最後大家同歸於盡。

孤獨的我佇立在茫茫的塵世中,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個乖孩子。壹切的聲音都退得很遠,世界原來可以如此安詳而美麗。習慣性的麻木。

壹切似乎沒有改變其實壹切都已改變在生命的罅隙。

雖然我父母並不是把我捧在手心裏怕化了,但我知道他們是愛我的,這我敢肯定。

很多時候我在沈思,思考這個世界,思考我的生活,想的多,做的少。但這個忙碌的城市和塵世卻要求我做的多想的少。所以我很多時候有種幻想美好現實殘酷的感覺。

我喜歡的僅僅是那種玻璃寬大,硬座硬椅的大巴士,準確地說,我喜歡的是那種壹邊隨著汽車上下顛簸,壹邊看著玻璃外蕓蕓眾生奔走不息,壹邊思考是生存還是死亡的感覺,那時侯,傷感勁兒就湧啦。

我天生缺乏耐性。

寫小說最大的好處就是:殺人不用償命。

[看著這些文字,內心的寂寞,再次無限放大。破裂。 內心,怎麽會這麽荒蕪,這麽蒼涼。喜歡文字的人,即使不認識,內心的***鳴卻是壹樣的。孤單。寂寞。因為自己的內心是荒蕪,蒼涼的,所以也喜歡文字,喜歡自己對自己說個不停。因為只有自己。不喜歡這樣,所以要改變這種狀態,這種生活。不喜歡,就要去改變,改變不了就毀滅。]

並不是我有多高尚,多純粹,多覺悟,我也在人流世俗中摸爬滾打垂死堅持,為將來的名、利、權頭懸梁錐刺股。所以現實與理想的落差讓我覺得迷失的自我迷失了路,就像王菲唱的壹樣:紅燈綠燈紅燈。

書上說:在黑夜中堅持蘇醒的人代表著人類靈魂最後的堅持。[而這種人卻往往容易最先死掉。]

人和人本來就不平等。

人世美好生命可貴,妳們要相信人相信愛,沒有什麽錯誤不可原諒。只有張愛玲說,人生是壹襲華麗的袍,裏面爬滿了虱子。

不憂愁的臉是我的年少/不誠惶的眼等待歲月改變/最熟悉妳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陽斜/人和人在街邊道再見/是誰的聲音唱我們的歌/是誰的琴弦撩我的心弦/妳走後依舊的有著青春依舊的歌/總是有人重演我們的事

我覺得自己累出了壹定的水平。

我想我是個天才。我是個倒黴的天才,我要不是個倒黴的天才那簡直是個笑話。

不成熟的人為了偉大的事業(愛情)而英勇地的去死,成熟的人為了偉大的事業(愛情)而卑賤地活著。

我想我是個幸運的天才。我真是個幸運的天才,我要不是個幸運的天才那簡直是笑話。

是誰說的:把痛苦溺死在事物中。

黑夜永遠是美麗的,耀眼的霓虹在整個城市見隱隱浮動。瘋狂而迷幻的氣息從發燙的地面升起來,午夜劇場在城市裏拉開曖昧的帷幕。 愈夜愈美麗。

日子平滑而寧靜,溫開水壹樣,既不令人興奮也不令人墮落。

所有的靈感以血液的形式從指間汨汨流出。

我們以文字為生,以文字取暖,假如有天我們沒有了文字,那我們就徹徹底底地死掉了。

《找天堂》我在天堂向妳俯身凝望 就像妳凝望我壹樣略帶憂傷 我在九泉向妳擡頭仰望 就像妳站在曠野之上 仰望妳曾經聖潔的理想 總有壹天我會回來 帶回滿身木棉和紫荊的清香 帶回我們閃閃亮亮的時光 然後告訴妳 我已找到天堂

我們已經沒有眼淚了,我們以為自己早已在黑暗中變成壹塊散發陰冷氣息的堅硬巖石了,但我們發現,我們仍有柔軟敏感的地方,經不起觸摸。

似乎沈睡是壹種很好的逃避方式,我們都在使用。

很多時候我會懷念我的小幸福,如果人能不長大,多好,不用死命地念書,不用去想那個人愛不愛我,不用在黑夜裏壹個人想要流淚,如果人能不長大,我就會每天穿上漂亮的衣服,拿著玩具槍出去玩壹整天,不用擔心明天會怎樣,可以全身滾得是泥巴,回家後指著衣服對媽媽傻傻地笑,於是媽媽疼愛地給我換上剛曬幹的衣服,上面還有陽光的清香。如果和壹個小朋友打架了,我可以痛痛快快地流淚,大聲哭,並說我再也不和妳好了,然後第二天有開心地把自己的糖果分給他吃。

壹個永遠也不肯長大的孩子也許永遠值得原諒。

讀書是我生命的壹個狀態,飛行狀態。

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紀念的/有些事情/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壹直無能為力/我愛妳/這是/我的劫難

[張愛玲 王憶安 安妮寶貝] [安妮大片大片措手不及的空洞及內心流離失所的荒蕪。]

很多時候我需要壹些敏銳細小的疼痛,讓我抵抗生命中呼嘯而來的麻木。

[開在水中的藍色鳶尾,是生命裏的壹場幻覺。 落拓但美麗的女子,以壹種孤獨的姿態站立]

曖昧的藍色,藍中透出蒼白,恍惚蕩漾的感覺。

我喜歡白色,有點純凈而無辜的感覺。

在小許的文章裏知道,原來白色是壹種破碎,是內心的流離失所。“白色有激越的熱情,但容易被摧毀。”

流離失所的人,他們有著空洞的眼睛,寂寞的手勢,以及壹臉落寞。

平靜而安寧。這是我們可以用來撫慰傷口的東西。壹個人只有去過很遠的地方,見過很多的人,他才能夠讓自己體會到什麽叫平靜和沈著。

生命有非常多的苦難和甜美,值得我們堅持,寬容和珍惜。

[花譜 藍色鳶尾 代表著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讓人在心裏感到瑣碎的同時產生不可名狀的空虛和恐懼,同時怕被這種生活糾纏壹生。

有人說過,寫字的人內心都是流離失所的。因沈沒而逃亡,因逃亡而流浪,因流浪而回歸,但回歸之路已斷絕、迷失,那麽只能繼續流浪,流浪標誌著無處安身,無家可歸。壹切都像是眾神操縱的命運轉輪,壹旦啟動,無可更改,無法停止。

[那是寂寞而憂傷的影子,註定搖晃我的壹生。壹個人的城市——讀劉亮程]

壹輩子住在壹個地方,壹輩子睡在壹個人的身旁。

壹年壹年的活著,葉落歸根,壹層又壹層,最後埋在自己壹生的落葉裏,死和活都是壹番境界。落在壹個人壹生中的雪,我們是不能全部看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孤獨的過冬。我們幫不了誰。我的壹小爐火,對貧寒壹生的人來說,顯然是杯水車薪。他的寒冷太巨大。

繁華到極致之後,剩下的就只有告別,以及末世的降臨。這是壹種讓人清醒的疼痛。

自己到最後變成壹個麻木的人,對壹切的感動或者疼痛有著漠然空洞的眼神。

[《壹個人的村莊》《寒風吹徹》《坐井觀天的幸福》《妻妾成群》《告別薇安》《紙間歲月》《彼得·潘》《八月末央》《明媚角落》]

[我也曾經試著讓每個人接受我,後來我發現做不到,當我做到壹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真的精疲力竭了。當壹個人的歲月像荒野壹樣敞開時,他便無法照顧好自己了。現在我真心地去愛我的朋友們,我將我僅有的溫暖留給他們,盡管我壹天壹天地感受到冷漠在我臉上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我希望有明媚的風,將我身體的每個縫隙都填滿溫暖的味道,融盡我所有結冰的骨骼。]

壹個失去愛別人的能力的人是悲哀的。壹個太愛自己的人往往不知不覺地就傷害了別人。

文字與感覺永遠有隔閡。

[我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應該說我從來就不是個孩子。雖然也許在某個時刻在我父母的眼裏的我可能還是個孩子,但那也只是某個時刻,壹瞬間,僅此而已。我不是彼得·潘。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更不可能是。我始終都不是個孩子,從壹開始就不是,從記事起就不是。我只是壹個自私的人,壹個不會站在別人的立場為別人著想的人,沒心沒肺。我還是壹個懶人,壹個總想不勞而獲的人。現在也是,今天也是,但我希望明天起我不再是這樣的壹個人,所以明天起我就在也不會是這樣的壹個人。感謝主。阿們。]

[看著這些文章,那寫著人內心孤獨和寂寞的文字,它不是某種特定的意義,指的也不是某種特定的人群,某種特定的年齡。它是存在在每個人心裏面的,或多或少,或悲傷或難過。只要珍惜的帶著它壹起走過,人生真的很美好。有矛盾,才是人生,人生百味,百味人生,用平靜的心去面對壹切,不在乎結果,只註重過程,付出全部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在乎非的開心,只要內心是平靜的就好,內心平靜就可以有勇氣去面對壹切,就平靜的過完這壹生。]

[內心,不是流離失所的。是沈澱的。塌實的。感謝主。]

壹輩子住在壹個地方,壹輩子睡在壹個人的身旁。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命中註定。所以每分每秒都會有人無限憧憬地開始漂泊也會心滿意足地停止漂泊。

喜歡上海是因為它從二三十年代沿襲下來的文化底蘊——繁華而蒼涼。

[米蘭·昆德拉 《我在夢見妳》 費洛伊德]

其實人真正最完美的生活應該是在文字裏的,活得像電影壹樣,活得像小說壹樣,最次也要活得像電視劇壹樣。

漂泊。我在漂泊。壹輩子都在漂泊。

妳不要整天在空氣裏懸著。

[花的物語《七年》]

壹層是壹種掙紮/壹層是壹種蛻變/而在漠然回首的痛楚裏/頻頻出現的是妳我的年華/席慕容

偶爾我也會寫點東西,但寫出來的東西都有點陰冷潮濕的味道,像黑暗角落裏長出的青苔。

[我總是以壹副無關痛癢麻木不仁的口氣訴說我想要呈現的故事。有時候會沒理由的任性的亂發脾氣和沒理由的傷心。]

陰天裏有種感受叫寂寞,陰天的寂寞裏,總會有個聽話的好孩子癡癡地望著天空,那鉛灰色的長滿寂寞雲朵的天空。

我想很多時候我需要壹個空氣溫柔的陰天,我想我需要壹條兩邊長滿法國梧桐的寂寞長街,我想我需要壹條漆黑但溫柔的柏油馬路,我想我需要壹個人牽著我的手在上面走,大走特走,壹直走,壹直走到天昏地暗,走到日月無光,走到我把所有的悲傷丟得徹底幹凈,走到我變成壹個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好孩子。走到三生石上開滿大朵大朵白色的藍色的花,走到那個人說下輩子還要我。

我蹲在馬路邊上,雙手抱著膝蓋,看著梧桐葉壹片壹片地紛亂下墜,掉在我腳邊悄悄地死去,看著太陽畫出山坡的輪廓,看著群嵐暗淡暮色四合,看著空氣裏開始布滿白色斑點,如同恍恍惚惚的老膠片電影。如果天冷,將腿抱得緊壹點,這是個好姿勢。我壹天壹天習慣這個姿勢,像個寂寞的孩子。

我不想長大,永遠當個小孩子,所以我沿著時光的腳印退回來,抱著膝蓋蹲下來小聲唱歌。我是個小孩子,大家不要欺負我。我想有棟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自己內心深處的願望,像守護著壹個布滿裂痕的水晶杯子。我總是將自己真實的思想掩藏在深深的水裏。我每天都在笑,壹直笑到每個人都滿意地說:妳看我說妳是快樂的吧。

那個喜歡在陰天裏仰望灰色天空的小孩。在很多個夜裏,我都想好好地流壹場眼淚。壹個陰天散開來,壹片樹葉掉下來,壹座秋天塌下來。有個小孩迷路了。我回不去了。那種穿堂而過的黑色的風,陰冷且粘膩,將我的肌膚壹寸壹寸侵蝕。我唱我是個好孩子我要天天向上哪怕霹靂閃電哪怕狂風地震。可是 上帝丟給我壹個陰天,在這種不溫不火的天氣裏我只想裹緊被子說:我要好好睡壹覺。

窗外偶爾響起煙花炸裂夜空的聲音,寂寞而空曠。

原來要讓我快樂是如此的簡單,簡單到讓人想笑,讓我想哭。

我喜歡健康的疲憊,因為它可以證明我活得充實,我不麻木也不冷漠,我是個快樂向上的好孩子。我想我是所有待宰羔羊中最溫順的壹只。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像個木偶,演盡了所有的悲歡離合,可是背上卻總是有無數閃亮的銀色絲線,操縱我的哪怕是壹舉手壹投足。

明天開始,看書寫字,做個單純的乖孩子。

大多數時候我的心情變得非常的壞。我總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壹陣憂傷恍恍惚惚地飄過我的每根神經末梢,然後我就變得不快樂。我看見自己的眼睛在鏡子裏壹天比壹天暗淡,我很害怕。可是日子仍然這樣繼續下來。我很害怕在晚上壹個人面對龐大的黑夜,害怕自己懦弱地掉下眼淚。這種狀態令我恐慌。不用看醫生,我是真的病了。我想我壹定不能倒下去。那麽久了。那麽多的人只是說我變得冷漠變得孤傲了。我知道我看上去很憔悴。眼睛陷下去了,臉色蒼白。

我很久沒人陪了。想到這裏我又覺得鼻子酸酸的,我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全世界遺忘的小孩子。我的眼淚最終掉了下來,這是我期待已久的壹場宣泄,壹場放肆的煙花,於是我狠狠地哭,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我就像壹個孩子壹樣地哭了。最後我筋疲力盡了,倒下來,我沈沈地睡去。我想讓這些文字帶走那些積壓在我心中的黑色的憂傷,帶走所有讓我生氣的理由和借口。真的,再不宣泄的話我想我會被整個毀掉的——是真正的毀掉,從裏面開始壹直到外邊,徹徹底底地碎成粉末,然後風壹吹就沒了。而我歇斯底裏的憤怒已經漸漸轉變成壹種清淡且稀薄的憂傷,就像我原來壹樣,這是我喜歡的狀態。我可以哀傷但我不能永遠哀傷。

鐘面上的指針沒有停下,我們就要不停地走。留在原地是壹種錯誤,我們要不斷地告別,告別壹些人,壹些事,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追逐無家的潮水。

它獨特,因此我喜歡。

[ 壹意孤行。我是個很容易妥協也很容易放棄的人,所以我要把自己的退路全部封死。在我終於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殺之後,我站到了懸崖邊上,我對自己說妳現在是背水壹戰,妳只有義無返顧了。我寫不出我想要的文字,這令我近乎瘋狂。]

[這壹次,我是真的沒有退路了。2008011118:08]

壹個人很容易被自己寫的東西所感動。

我不是個善於做決定的人,真的。我總是把事情拖到必須做個交代的時候才開始考慮眼前錯綜復雜的壹切。我想我需要生活對我的不斷打擊,以便使我對這片大地充滿清晰的疼痛,敏銳的觸感。那個秋天我像是壹個人生活。我像個刺猬壹樣豎起自己的利刺可憐而執著地自我防衛。

有人說我固執起來[不笑]的樣子是很嚇人的。

妳的文字太冷了,寫暖壹點,不然別人看了會害怕,其實妳是個很單純的人,只是偶爾寂寞,壹片葉子掉下來不代表整個森林都倒了。試著讓自己開心壹點,這個世界沒人和妳作對。

很長壹段時間我都覺得壹切很是迷幻,因為我曾經那麽想得到的東西真的就從天上掉到我的面前,那是種讓人無法負荷的巨大幸福。

我睜大眼睛看著這些,我幾乎是想把壹切都塞進我的腦袋,把壹切都變成那種很薄很薄的明亮底片放進我的腦袋,我想我不會忘記。

二、《夏至末至》

離開,讓壹切變得簡單,讓壹切有了重新被原諒的理由,讓我們重新來過。

身後的影子突然被割裂的樣子。就像是人死去時離開身體的靈魂,帶著恍恍惚惚的傷心和未知的恐懼。

壹張清秀的孩子的臉,帶了不染塵世的雪般沒有任何表情,看人的時候眼睛裏永遠是散不盡的大霧,說話慢半拍的語速,像是對壹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不寂寞,我只是壹個人而已,我的世界裏只有我壹個人就好,已經足夠熱鬧。]

時間沒有等我。是妳,忘了帶我走。

因為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我常常在想,那個時候我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想到後來會感到深深的恐懼。未來太過漫長,太過遙遠,我用力睜大了雙眼還是看不清楚。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就那樣平庸地繼續下去,庸俗地結婚生子,然後壹天壹天地衰老。如果人生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寧願死在我最青春的美好年華。充滿了同歸於盡的毀滅感。也許妳又要說我極端了吧。可是我情願自己的人生是短暫而耀眼的煙火,也不願意是無休止毫不起眼的昏黃油燈。所以每次想到這裏,我就會重新地充滿勇氣。

在孤單的世界裏,在靜默的世界裏,還可以對著壹個人說話,是蒼白的生活裏唯壹壹點讓人欣慰的色澤。

就算分離得再遙遠,可是頭頂上,都還會是同壹片星空吧,所以,無論什麽時候,我們都不能覺得孤單。

我可以壹個人睡覺而不再害怕。

我再也不會這樣地想念妳們了。我再也不會這樣地去為妳們的命運擔心了。

我在最後,會壹個人留下來,站在空無壹人的大地上,難過地哭泣。

那些漫長的黑夜,只有妳壹個人的笑容可以把它照亮。那些寒冷的風雪,只有妳的大衣可以讓我安然地躲藏,像壹只松鼠壹樣,完全不知道樹洞外的風雪。那些軟弱的時刻,只有妳的擁抱可以給我力量,在妳的手臂裏,所有那些看上去無法抵抗的重創,都會慢慢平復。

三、《天亮說晚安》

[平克·弗洛伊德]

我不是個陰郁的孩子,可是我內心依然有絕望,我只有在耳朵裏充滿暴烈的音樂和痛苦的吶喊,在看到壹幅扭曲的油畫,在陌生的路上看到壹張陌生的卻隱忍著痛苦的面容,在在拿起電話卻不知道該打給誰最終輕輕地放下的時候,我才會看見那些隱藏在內心的黑色從胸膛中洶湧著穿行而出,在我眼前徜徉壹條黑色的河——嘩啦嘩啦,絕望地向前跑。

我擡頭望向天空,只看見飛鳥驚慌失措地四面飛散,翅膀在天上劃出寂寞的聲響。

有些人是突然就會消失的,而有些人,壹輩子都會被囚禁在壹個狹小的地方。

越簡單的面孔越隱藏著故事。只看到他們寂寞的背影,像在說再見。

Where were you when Iwas burnedand broken? Where were you when I was hopeless? Because the things you say and the things you do Surround me.I was staring straing htin to the shinning sun .

我擡起頭,看見天空蒼茫的顏色,我想,我曾經張揚的樣子,我身上那些曾經尖銳的棱角,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看著寂靜空曠的房間心裏有隱約的難過。

只聽到飛機起飛時巨大的轟鳴,聲音從天上掉下來,砸在我的頭蓋骨上壹直震。

自由歌唱直到天亮。

我想停下來,可是卻不知道停下來幹什麽,於是只有盲目地繼續走。那個晚上我就那麽壹直走走走,壹直走到天亮,滿心難過,沒有方向。當光線刺破天空的時候,我停下來,我擡起頭對天空說了句晚安,可是那句晚安升到半空,卻又掉下來,因為沒有翅膀,無法飛行。說給全世界聽的晚安,最終還是掉下來,砸在我壹個人身上。

如果有壹天妳在地鐵站火車站或馬路邊看到壹個背著黑色的登山包的孩子,壹個眼神清亮可是笑容落寞的孩子,那麽請妳試著叫我的名字,叫我晨樹,我會轉過頭來對妳微笑,然後對妳說,請帶我回家。

大片大片的沙漠,壹眼望不到邊。偶爾會有壹棵樹在遙遠的地方孤單地站立著,壹個人,無依無靠的樣子。

妳給我壹滴眼淚,我就看見了妳心中全部的海洋。

壹輩子都在路上,壹直走壹直走,走到走不動那天倒下來,安靜地死掉。

樸實而且淡定,像山水畫介於潑墨與工筆之間的狀態。

總有壹天,星光會降落到妳的身上。

陌生的人啊,請妳停下妳匆忙的腳步,我不認識妳,但我看得懂妳背著登山包時的寂寞的姿勢。我知道妳壹直在走壹直不停留,妳想找到妳生命中那個等待了妳很久的驛站,也許是壹個溫暖的眼神,也許是壹個明媚的笑容,也許是壹個寬厚得可以避風的胸膛,梨花落滿肩頭。可是在妳沒有找到的時候,請讓我給妳個休息的地方,因為我知道,妳心裏的疲倦。我知道妳們純潔的願望,那就是找個溫暖的地方睡覺。

我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喜歡人多的地方,比如商場比如地鐵站,我喜歡那些平凡的人所表現出來的生存狀態,洋溢世俗喧器而膩人的香味,然而我卻總是無法融入其中,我總是無法避免地要擡起自己的頭溫暖望著那個沈默的天空,然後聽到飛鳥扇動翅膀時寂寞的聲音。周圍的悲歡離合生死離別都是別人的熱鬧,我的寂寞,在地下黑暗潮濕的洞穴裏彼此廝殺。

寫下來,就是為了要遺忘。

——壹個人,單獨地在路上。

心裏有不為人知的長滿陰影的角落。

我明白,就像傳說中的那只最悲哀的鳥。對,沒有腳的鳥,壹直飛到死,壹直不停息。

我想告訴他們很多事情可是我卻忘記所有的語言。

壹年老壹年,壹日沒壹日,壹秋又壹秋,壹輩催壹輩,壹聚壹離別,壹喜壹傷悲。壹榻壹身臥,壹生壹夢裏。尋壹夥相識,他壹會咱壹會,都壹般相知,吹壹回,唱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