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酸橙草
小時候鄰居家的阿姨從地裏摘石灰草,做成又香又甜的石灰草餅。每次阿姨都會送我們幾個去嘗嘗,那香香的味道還留在我味蕾的記憶裏,想起來就會蹦出來。
我媽是壹個國營紡織廠的工人,從鎮上到農村,對各種野菜幾乎壹無所知,分不清哪些可以吃,哪些不可以吃。鄰居阿姨做的酸橙草餅讓我想吃更多。我求我媽媽也做萊姆草蛋糕。可惜我媽不懂石灰草,做不出來。她看著我期待的眼神,苦笑著對我說:“好,媽媽不幹了。”站在旁邊的大姐看著我可憐的樣子,說:“哥哥,我去摘石灰草給妳做。”
姐姐比我大十歲。她從小就很聰明,精通農活和針線活。她提著壹個草籃子出去了,壹會兒壹滿籃子石灰草回來了。先是大姐在門前的河裏洗石灰草。然後她從鄰居家的石灰池裏拿了壹些石灰,然後把石灰草和石灰放進鍋裏的水裏壹起燒。隨著熱氣,香味從蓋子的縫隙裏慢慢飄出來,鉆進我的鼻子裏,我的口水從嘴裏流了出來。姐姐還把準備好的糯米粉和石灰草、石灰草水混合在壹起,做成綠色的石灰草餅。接下來,在鐵鍋裏煎石灰草餅。石灰草餅“滋滋”叫著,漸漸變成金黃色,綠色的香味立刻贏得滿屋。外面黃裏面綠的石灰草餅做好了,迫不及待的想吃。我姐笑著說我要小心別燒著了。如果我吃了姐姐做的酸橙草餅,我會開心壹整天。
昨天大姐來醫院看望老父親,拿出石灰草餅說:“妳小時候嘴巴最饞。看到鄰居家的好吃的,非要我做。我昨晚多做了壹點,今天帶來了。不知道妳還喜不喜歡。”
拿著已經有點軟的石灰草餅,我有點發呆。我想到了隔壁的阿姨,不會做蛋糕的媽媽,還有過去的艱難歲月...我拿在手裏的時候,無法把石灰草餅放進嘴裏。
我含淚看著石灰草餅在我的視線模糊。蛋糕還是又軟又香。經過歲月的沈澱,童年的純真壹直有趣到老年。在那個普通的蛋糕裏,我深深感受到壹種血濃於水的親情。看著日漸衰弱、飽受病痛折磨的老父親,我期待垂死的生命出現奇跡,再次煥發出燦爛的光芒。在人生的無常中,我祈禱老人能在安詳中度過最後的時光,就像壹株不起眼的酸橙草默默守候在田間,在明媚的陽光下,靜靜地仰望著那壹望無際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