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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曉松微博

前天,高曉松正式在哈佛大學入職成為研究員,任職東亞語言與文學系。

在微博裏,他曬出了工作證,有些激動地說,自己要認真做點研究,努力做個好的知識分子。

本是值得高興的事,誰知,粉絲的祝福還沒送完,爭議就來了:

這個“研究員”的職位,到底夠不夠“高級”?

有網友註意到,高曉松貼出的圖,顯示自己在哈佛的職位是associate,於是“科普”道:哈佛大學的associate要求是本科學歷以上,有系裏教授的邀請信,本人簡歷,英語水平聲明。待遇:永遠不發工資,不算哈佛大學雇員,不享受任何福利,每期至少三個月,可無限期延長,每五年院長評審壹次。

本科學歷、有推薦信、不發工資、是臨時工……言外之意,去哈佛做研究員,門檻實在太低了,也值得說道?

其實,去年就有人在哈佛大學燕京學社的圖書館見到了高曉松。

高曉松曬出的截圖裏提到的FAS(Faculty of Arts and Sciences)囊括了哈佛的本科、工程學院、進修學院,和最大的研究生院GSAS(Graduate School of Arts and Science)。他在的東亞語言與文學系(East Asian Languages and Civilization)就隸屬於GSAS。

按照高曉松以往的經歷來看,他此次“訪學”,雖然無法確定是由學校外派,還是憑其他渠道,但至少可以確定,此行對高曉松沒有很高的學術水平要求,也與教授、研究生等學術職級無關,他只是去獨立做學習、研究的。

有人“看不慣他雲淡風輕裝X”,但喜歡他的人依舊喜歡。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走過萬裏路,去過幾十個國家,最大的愛好是滿世界跑著玩。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讀過萬卷書,“成長的年代沒微博,也沒電視,收音機天天播《嶽飛傳》,大家是讀書長大的。當時我家有好多書,走廊裏都擺滿了書。”

很多時候,他就只在節目裏坐著,拿壹把扇子,談他去過的那些地方,談他遇到過哪些有趣的事兒,卻也值得玩味。

聊歷史,古今中外,任意壹個話題,都能侃侃而談。

談世界杯,他能從足球強國的國旗,文化,歷史,講到它們之間的恩怨情仇。

《奇葩說》有壹期話題,談到了生死:“痛苦的絕癥病人想放棄生命,該不該鼓勵他撐下去?”

高曉松的回答是,我會鼓勵妳撐下去,但也尊重妳的選擇,我要告訴妳壹句話:

妳是那顆星星

我是妳旁邊的這顆星

我的整個軌跡是被妳影響

即使有壹天這顆星星熄滅了

它變成了暗物質

它變成了看不見的東西

它依然在影響著我的軌跡

妳的出現永遠改變著我的星軌

無論,妳在哪裏……

把現場的嘉賓都聽哭了。

他自己說,聊這些話題的時候,就把東西串起來了,自己腦子裏的知識,形成了壹個越來越完整的結構,能感覺到, 自己在變得大而整。

曾經母親教育高曉松,說過壹句話:“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

這話像釘子壹樣釘在高曉松心裏,長大以後,他把它寫進歌詞。

很多人都問高曉松, 遠方有什麽?

其實他自己就做過解讀:讀書,就是讓自己成為壹個不太茍且的人。 什麽叫“詩和遠方”?就是讓自己更遼闊。 讀書就是讓自己變得遼闊的壹個過程。

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更遼闊,這是高曉松很久很久之前給自己的定位。

帶刺的自由不羈

做研究員是為了更好地探索遠方,眼前的生活倒也不能過得無趣。

自拍淪為表情包這事,高曉松異常看得開。

他說自己壹直是個活潑的文藝青年,只不過這幾年社交媒體發達了,才被別人發現, 但 從沒想到過顏值還能成為生產力。

“憑什麽只能長得好看的人自拍,我們就不能自拍?”

因為長相問題受到調侃,他反而很開心:“自從我開始發自拍,就沒什麽人罵我了,人家覺得妳自己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我還罵妳幹嘛?”

最後煞有其事地分析出了壹個道理: 人不能高高在上,高高在上肯定要罵妳的。

他的有趣,這麽多年好像也沒變過。

壹天,大學時期的高曉松興致沖沖地回到宿舍,“哥們今兒當了壹回陳世美!”

結果上鋪的兄弟問,“陳世美是誰?幾年級課本裏的?”

高曉松後來用“誇張”二字來形容室友的無趣。

之後,這個從沒看過課外書的室友每天都問高曉松壹個問題。也引得高曉松在多年以後,因為壹通和老同學的電話,就寫出了《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睡在我寂寞的回憶

妳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

如今再沒人問起

2009年,跑調的曾軼可在參加《快樂女聲》時受到極大的爭議,評委包小柏因為她進了20強,留下壹句“她留我走”後就憤然離場。

當時還在美國的高曉松收到了電視臺寄來的歌曲小樣,立刻飛回中國,到節目現場支持當時只有19歲的曾軼可,隔空與包小柏“對著幹”。曾軼可被淘汰時,高曉松說,“回去好好休息,下周開工做專輯,我做妳制作人,我挺妳到底。”

他說,“ 爭議 總會結束,只有感動會落地生根。 ”

高曉松被曾軼可感動了。也毫不避諱地相信自己的音樂可以感動他人。

“所有反對曾軼可的人,他們壹輩子寫出來的歌加在壹起,還沒有曾軼可兩首歌有質量。”稍停頓壹會,他又補充了句,“ 更別說跟我比了。 ”

有人說,高曉松在90年代寫了幾首校園民謠後,就沒什麽亮眼的作品。

但他對音樂的敏感與品位,還是讓人折服。

薩頂頂是中國首位被格萊美邀請的歌手,2007年,她的專輯《萬物生》入圍“最佳時節音樂專輯獎”,主打歌曲就是高曉松填詞的。

薩頂頂說,自己非常感謝高曉松,因為在沒人對這種音樂感興趣的時候,他第壹個說“非常好”,而且找了很多詞作家來助陣,他也親自出馬,所以才有了之後的《萬物生》。

他做事,講究的就是隨性和從心。

高曉松說,如果我的錢只夠做壹件事,在旅行和買房子之間,我會選擇旅行。

年輕的時候,是到壹個地方,買壹輛車。玩膩了再把車賣了,去下壹個城市。

幫人彈琴,跟人賣藝,到處跑到處彈唱,到荷蘭、到西班牙、到丹麥……

他心中的自己,該是永遠隨性而自由的。

他每年給自己定壹個掙多少錢的指標,指標完成了,剩下的時間便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既癡情也無情

作為別人家的孩子,高曉松也早戀。高壹時,他和當時的女友分手了。

女孩給了他壹個日記本,日記本的最後壹篇是絕命書,寫著“我要先去我們約會的每個公園都看看。”

嚇得高曉松以為女孩出事了。全校老師分頭去那些公園找,都沒有找到那個女生。

高曉松回家後告訴母親,那個女孩自殺了。

母親卻說:“放屁!她要是為妳死,我早就為妳死了。”

女孩果然沒有自殺,那天只是待在家裏。

後來在廈門流浪、做搖滾的日子,他又戀上了壹個小姑娘。“ 拉著手在夜涼如水的東邊社幽深小巷裏,接了10分鐘41攝氏度的吻。 ”

沈歡是高曉松的第壹任妻子。

1999年的7月3日晚,駕車在街上閑逛的高曉松,在對外經貿大學門口見到了沈歡。與所有俗套的才子佳人故事壹樣,高曉松對她壹見鐘情。

他的求婚,非常戲劇性。

樂評人李皖在《兩個高曉松》壹文中回憶:

有次我們壹起吃飯,旁邊坐著記者,高曉松壹手抱著歡子(沈歡),壹手給我看他腕上的傷,幾枚灰藍色的印痕,清楚刺激。這些印痕是高曉松向歡子求婚時,用煙蒂壹次壹次燙上去的。燙到第三次時,歡子同意了。

兩人從認識到結婚,不過四個月而已。 三年後,兩人分道揚鑣。

對“自由”的追逐讓高曉松看起來沒有“專情”這種品質。愛了,就轟轟烈烈,不愛了,便抽刀斷水,斷得幹凈利落。

第二段婚姻,情定洛杉磯。正在迪士尼遊玩的高曉松,突然就向徐粲金求婚。當晚,兩人就去了市政廳領證。

美國結婚需要證婚人,兩人和另壹對前來結婚的情侶,互相當了證婚人。就這樣,徐粲金嫁給了比自己大了19歲的高曉松,他們有了壹個女兒。

2007年結婚,2013年離婚。高曉松的愛情沒能走過七年之癢。

離婚後的徐粲金把自己比喻成壹個“大病初愈、死後重生的人”。“壹切猝不及防,我像從童話世界被忽然扔進傾盆大雨,渾身濕透。”

後來她解釋,這種感覺不是因為懼怕別人的嘲笑和詢問,而是因為內心深處,無法接受婚姻失敗這件事。

她依然感激高曉松帶來的壹切。

“當我遇見曉松,我充滿熱誠拼盡全力去愛。 他教會我認識這個世界,為我打開很多扇窗戶。”

和平分手後,兩人的生活也各有各的精彩。

胸懷不止遠方

《奇葩說》第壹季海選現場的舞臺上來了壹個清華的博士生,叫梁植。

他說自己本科法律、碩士金融、博士新聞學,希望導師給出意見,自己以後適合找什麽樣的工作。

作為導師的高曉松當場被激怒,他說壹個名校生對於國家、社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反而糾結於工作,沒有胸懷國家的格局,甚至直言“壹個名校生走到這裏來,問我們妳該找什麽工作?妳覺得妳愧不愧對清華十多年的教育?”?

在高曉松的眼中,名校是“鎮國重器”,梁植拿到了畢業生的學歷,卻沒有做到壹個名校畢業生胸懷天下的格局。

清華學子的選擇應是“胸懷天下,改造國家”,這是高曉松的執著。

雖然他也喊自己是“戲子”,但沒有壹味地投身大熱的娛樂節目,而是做起了文化脫口秀。

別人都說這種節目不會紅,他卻堅持做,說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大家的工作生活變得有趣壹點。

“在互聯網時代,妳們為了理想去奮鬥,沒有時間讀書,那我來替妳們讀,妳們沒空聊天,我來替大家聊天。”

不僅如此,除了綜藝節目,他還在互聯網公司任“文娛戰略主席”、做書館,少年開始入行,摸爬滾打,輾轉在音樂、電影、電視、出版、互聯網,內容行業的各個領域,“對行業是有很多感情,為了行業更好,即使花很多精力,也覺得值得。”

在高曉松看來,這個行業應該更好,更向前進、更與時俱進,更被人尊重。“ 壹起努力能夠把這個社會、國家、世界向前推進,是個很幸福的事。 ”

就像他在《曉說》裏感慨:世界不是茍且,世界是遠方。

壹地雞毛與詩和遠方或許從不曾真正對立,就像月亮與六便士,彎腰撿便士也可以擡頭賞月,獨善其身時也可以考慮兼顧他人。

高曉松不是神人也不是大家,筆名“矮大緊”被無數網友戲謔為: 長得不高,臉大,穿衣服還緊,他的自拍更是慘不忍睹。

但也有人說:如果說高曉松外表的顏值來打分只有60分的話,那麽他內心中那個無比浪漫的詩意世界的顏值,配得上120分。

不得不說,這個拼顏值的世界裏,即使妳可以拒絕吳彥祖的顏值,卻無法拒絕高曉松的才華。印證了那句“好看的皮囊有很多,有趣的靈魂卻難求”。

欣賞壹個人不需要太多理由,因為有趣,所以喜歡,僅此而已,但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