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富豪的玄學:壹旦出人命,就果斷終止項目,多賺錢也不幹
陳沛文是跨界商業奇才,有人說他資產百億,有人說他資產幾十億。作為他的傳記作者,我估計他的資產保守在十億以上。他做過江河抽砂、清汙、拆船、地產和制造業等幾十個行業,有的行業賺的盆滿缽滿,但也有很多項目讓他走了滑鐵盧。規避風險,取舍之間方顯藝術。在漫長的商業歷程中,他也形成了自己的神秘邏輯。
在2004年的時候,壹位肇慶的老板手裏有110多畝別墅用地,壹畝要價19萬,陳沛文經過權衡,決定買下這塊土地。他和對方約好簽約時間,並邀請了壹位土地局的朋友,讓他去幫助把把關。這位朋友先趕到四會去見壹個地產商,然後由這個地產商開車帶他去肇慶鼎湖區看地。
他們約好在地塊所在地見面,土地局的朋友看了之後,覺得不錯,認為物有所值。
看完之後,已經接近上午十壹點半,他就趕回四會了。陳沛文早已把600萬定金和協議準備好了,事先與賣地的老板約好12點鐘吃飯,然後簽約。
他在趕赴對方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土地局朋友的電話,說他們的車撞到了人,看樣子撞得很嚴重。
陳沛文壹聽頓感事態嚴重,他說,妳馬上找壹個小賣店躲起來,等我的車到了之後,妳就馬上上車,不然當地人不會放過妳。
等他趕到現場時,看到那裏已經圍了五十多個人,肇事的地產商躲在警車裏不敢露面,憤怒的群眾把警車都推翻了。他的朋友看他車到了,馬上從小賣部裏跑出來,鉆進車裏。陳沛文二話不說,壹踩油門,飛馳而去。
出了這件事陳沛文心裏很不是滋味,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不順利,擔心這是個不吉利的預兆,就放棄了這項交易。他通過電話通知了對方,對方也表示理解。
後來那塊別墅用地被賣給了喬鑫地產,這塊地上建成的別墅,壹米售價高達兩萬多,如果買下這塊地至少可以賺四個多億。沒有買成這塊地,不能怪朋友,只能說壹些事情通過他們身上體現出來。
在多年的經商過程中,陳沛文形成了自己的直覺判斷,在面對壹個項目的時候,根據自己的初步了解和判斷,決定是不是去做,這壹要看膽量二要看實力。
但沒做之前其實是看不透的,取舍之間,方顯藝術。
蟄伏了幾年後,陳沛文2006年開始在肇慶買地,他壹次買了20多塊土地。那時候在肇慶別墅用地壹畝才20萬元,陳沛文買完之後地價就飛漲起來,後來漲到了壹畝2000萬。
他建了四棟別墅出售,其余的地塊直接轉讓了。這樣的好處在於周轉得比較快,資金迅速回籠可以用來做其他的生意。如果完全自建,需要利用銀行貸款,那就會跟銀行捆綁起來,就永遠欠銀行好多錢。
陳沛文沒有完全自建的另壹個原因是,施工中出了生產事故。
在鼎湖區開發別墅的時候,經朋友的介紹,壹個湖南的包工隊承攬了整個建築工程。在壹棟別墅封頂的時候,壹個工人從樓頂掉下來當場重傷,送到醫院不治身亡。包工頭賠付了工人家屬,對外秘而不宣,陳沛文後來才知道。
這件事情很敏感,事情雖然由包工頭全權負責,但依然對他的心態產生了陰影。他覺得從事建築施工還是有壹定風險的,於是其余的地塊兒就轉手出讓了。
過了幾年,他又在市中心開發了壹個商貿城,建築面積達兩萬平方米。商鋪每平方米定價壹萬七,商品房是四千多,2012年的時候就全部銷售完畢。
後來肇慶的房地產形勢逐漸走低,很多房子賣不掉,好在陳沛文的物業出手較早,沒有被套住。
收購酒店,蒙受威脅
做生意並不是壹帆風順的,有時候還要面臨暴力威脅。
華夏大酒店是壹家三星級酒店,位於從化市政府馬路對面,是從化市政府的行政招待酒店。2006年酒店被公開拍賣,陳沛文參與了投標,整個過程驚心動魄。
那些交了訂金準備參加拍賣的外地商家,遭到了本地人的威脅。他們威脅說,如果誰拍賣的時候舉牌,出門就砍掉他的手。
在拍賣現場,站立著幾十個彪形大漢,他們采取人盯人的戰術,準備參加拍賣的外地人身後都站著三四個本地人,剛想舉牌他們就咳嗽壹聲,或者碰壹下椅子,暗示不許舉牌。外地人不了解情況,壹看到這陣勢,嚇得半死。
陳沛文在從化當地也有壹些有影響力的朋友,後來聽說,這幾十個人是被壹個建築業老板請來的,每天工資300塊錢,另外管壹頓飯,再給壹包煙。
這種暴力威脅的情況很普遍,在各地都有。從事拆船生意的時候,也存在這種情況,但都被順利解決了。
酒店買下來了,陳沛文這時候發現,重新裝修的費用遠遠超過購買酒店的費用。
陳沛文請了四個裝修設計公司出設計方案,他們做出來之後到公司匯報。設計費最貴的是150多萬,是香港的壹家設計公司,最便宜是廣州本地的壹家公司,每平方米只需要20塊錢。方案出來後,相比之下,還是香港公司的設計水平高。
但看到重新裝修的預算比買酒店的費用還高,經過權衡之後還是將酒店轉手賣掉了。
投身公益組織,讓貧困患者重見光明
有了這個慈善公益平臺後,大家出錢、出力、出人,做壹個慈善活動就像是做壹個項目,項目成功之後大家都很有成就感。
如果沒有壹個合理、合法的平臺,想做好事並不容易,反而可能變成了壞事。實際上也壹直有很多人打著公益的幌子,從事商業活動,給慈善公益機構帶來了不良影響。
廣東獅子會是中國最早的獅子會,在其影響下,全國各地陸續建立了獅子會,獅子會的對口部門是殘疾人聯合會。獅子會的運作資金百分之九十九來自於會員捐獻,另外有少量的 社會 捐款,沒有依賴政府撥款。
在獅子會剛成立之初,經常有人打電話過來說,我們公司要開張了,請妳們派幾個人,幫我們舞獅子。陳沛文哭笑不得,他說獅子會是壹個慈善公益組織,不是搞舞獅的,妳們應該多了解壹下這個機構。
陳沛文想,如果只是低頭做善事,不註重宣傳,對獅子會的長遠發展不利,必須做壹些有影響的活動,贏得 社會 的認可。
剛開始時宣傳不到位,政府官員也不敢和獅子會接觸,後來工作做多了,影響越來越大,政府部門也很願意和獅子會合作,搞壹些公益項目。
獅子會的第壹次服務活動是2004年10月底去井岡山的送光明。
在世俗觀念中,以他這樣的年齡和地位,做善事捐捐錢也就是了,但他壹定要親力親為。
他隨著大隊跑到邊遠山區,來去都坐火車,去的時候坐了15個鐘頭,回來的時候坐了18個鐘頭。
時近年底,工作繁忙,但他仍然為這次井岡山之行留足了時間。生意上的事情,壹輩子也有得做,永遠都有得做,但像這樣的慈善活動,要各方面都聯系好才能去做,這才是真正的難能可貴。因此獅子會的會員們都不惜放下自己的事業,去做活動。
當時剛好遇上第壹波寒潮,井岡山又地處山區,天氣極冷,在他們活動期間,氣溫最低時只有2攝氏度,這對長年生活在珠三角溫暖地區的企業家們來說是很有挑戰性的。
陳沛文壹行到達井岡山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多,他們放下企業家的身段,變身勞苦大眾,親自搬運醫療儀器和相關器材,壹直搬到晚上11點多。直到淩晨1點多,他們才得以躺下休息。第二天早上7點,又爬了起來開始忙活,照顧那些患白內障的老人,安撫患者家人。
做慈善讓陳沛文感到很高興,很心安,而親力親為去做壹些事情遠比捐錢更加快樂,以前做生意賺了很多錢,但沒有這麽快樂。從此他就壹發不可收拾,全身心地投入到公益事業中,大江南北都留下了他匆忙的腳步。
井岡山之行後,陳沛文又親赴雲南參加送光明行動。雲南有個偏遠的地區叫尋甸,從昆明開車到那裏要七個小時。當時會員們各自坐飛機到昆明集合,然後坐大巴前往。陳沛文素來暈機,這壹場長途飛行讓他苦不堪言,在飛機上激烈嘔吐,就差把腸子吐出來了。但壹下飛機,他馬上振作精神,投入到活動中去。他和二十多個獅友住在壹個農村的簡陋房子裏,壹幹就是七天。早晨六點半起床,壹直幹到天黑,每天吃盒飯,喝涼水。
他在這裏認識了呂玉健醫生,並見識了呂醫生的快刀手功夫,還第壹次見到了呂醫生在臨時停電的情況下,借助電筒堅持做完手術。呂醫生手術神速,八分鐘就可以完成壹例白內障手術,堪稱國內白內障手術第壹人。當時深圳獅子會還邀請了深圳的兩個醫生去做義工,結果他們最快的壹天做了6例手術,呂醫生壹天做了60例,而且呂醫生做的手術從來都沒出過問題。後來呂醫生平均每天可以做60到80例手術,至今還沒有任何醫生能挑戰呂醫生!呂玉健醫生是昆明壹家醫院的副院長,長期與獅子會合作。做壹例白內障手術的成本約是壹千塊錢左右,大部分用來買醫療消耗品,醫生個人收取的手術費很低。
幫助白內障患者重見光明不是幫助了患者壹個人,還幫助了壹個家庭。
壹個人得了白內障需要壹個人專門照顧他,治好壹個患者,相當於解脫了整個家庭。對於貧困家庭,每個勞動力都很重要,老人哪怕不下地,也要在家裏做飯帶小孩或在菜園種菜,減輕家裏的負擔。可是當老人壹旦患上白內障,不但不能為家裏做事,還要家人照顧他,給家裏平增添了更多的負擔。當地壹個農民曾對獅子會會員說,家裏的老人患了白內障,家人要外出打工,留了壹塊豬肉給老人,放在竈臺上,老人看不見,摸索中把豬肉撥到了旁邊的潲水桶裏,家人回來才發現,那塊肉已經臭了。
15歲的少年田學友在上山拾柴的時候,眼睛被樹枝劃傷導致創傷性失明。家裏沒錢為他做手術,他因為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而退學在家。當呂醫生為他做完手術,問他能否看到,他說看不清楚。目睹此景,陳沛文聯想起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家庭貧窮而退學,到生產隊參加勞動,時至今日心裏還常常遺憾當初學的知識太少。如果孩子眼睛失明,那麽他這壹輩子不但失去了上學的機會,而且未來的人生將塗上壹點陰影。想到這裏,陳沛文充滿期待的心突然沈了下來,壹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在術後第二天拆開紗布的時候,田學友清晰地數出呂醫生手指的數量,並讀出遠處的文字。那壹刻,難以言狀的快樂充滿了陳沛文的心房,淚水抑制不住地流淌下來,自己的爸爸過世時他都沒有流淚,此時此刻就讓這幸福和喜悅的淚水盡情地流淌吧!
從雲南回來後,他放下所有的生意,全身心地投入到獅子會的工作中,並榮任廣東獅子會珠江服務隊06至07年度隊長。
幾年後回訪得知,田學友不僅順利康復,長大後還考上了軍校!
二十多年裏,他們幫助數以千計的白內障患者重見光明,陳沛文也獲得了中國文明辦頒發的中國好人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