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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草民-淺談話劇《窩頭會館》的主題立意

所謂草民-淺談話劇《窩頭會館》的主題立意

[摘要]《窩頭會館》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來源於壹種延續———對於北京人藝“血脈”的延續。是什麽讓我們在觀演話劇的時候會不斷回響起北京人藝的經典之作———老舍先生創作的《龍須溝》、《茶館》。當然妳可以說是因為充滿著京腔略帶調侃的臺詞,也可以說因由是它延續並拓展了人像展覽式的結構形式,而細細品讀這部話劇,我們就不難發現,其實不管是臺詞還是結構,都是依托在劇本的主題立意之上,換言之,正是因為本劇處處充盈著對人物內心情感的開掘和人物人性光輝的發揚,才使我們深感此劇之豐滿靈動。

[關鍵詞]草民;性;欲望;信仰

《窩頭會館》的故事發生北平和平解放前那段黑暗即將終結,光明遲遲未來的時代背景下,壹個叫做“窩頭會館”的平民小院,房東苑國鐘守著他的院子和他壹出生就患有癆病的兒子,雖然擁有整個院落,可生活依舊捉襟見肘,每天以賣雜酒和鹹菜為生,到了收租的日子就異常興奮,雖然等待他的結果往往是勞而無功;西房客翠蘭壹家以賣炒肝為生,翠蘭性格潑辣,伶牙俐齒,卻擁有壹種中國傳統底層婦女靈魂中善良淳樸的悲憫情懷;西房客金墓蓉是壹個嫁給了正骨醫生的落魄格格,以制賣膏藥和丈夫在中醫堂看病為生,雖然日子窘迫,但是流淌在她血液裏的高貴姿態從來沒有屈服過,她看不起這個院子裏的任何人,每天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跟翠蘭吵得不可開交;二樓的古爺是壹個年逾七旬的前清舉人,玩物喪誌的他為了三百二十塊大洋和在窩頭會館無限制的居住權而賣掉了自己的古宅,仗著自己年事已高,閱歷頗多,每天冷眼旁觀著整個世界,時常口出胡言,嘮嘮叨叨,早早地給自己置辦了棺材,並把它公然擺放在院落壹角,只因為壹件事情耿耿於懷,那就是苑大頭為何就壹夜暴富買下了他的古宅。在二樓居住的還有苑國鐘的兒子,他從壹開始就對父親的關愛視而不見,把自己關在屋內看書,不讓任何人接近,出場的大部分時間就是與金慕蓉的女兒子萍借書;肖啟山是那壹片的保長,仗著自己的特殊身份長期欺壓著以苑大頭為首的百姓,並且對窩頭會館垂涎已久,他明知自己的好日子即將終結,所以更加變本加厲,唯利是圖的他終究把苑大頭逼到了盡頭。而他的兒子肖鵬達壹臉風光,西服革履,卻也是壹個可憐的人,他被人算計,屢次充當替罪羊,卻壹心單戀慕容的女兒子萍,不惜偷來家中的全部存款,意圖攜子平從此遠走他鄉……壹、關於欲望全劇的人物無不具有自身的性格特點,就是這樣壹個不大不小的古宅子,卻讓這麽多舊社會的北平老百姓壹瞬間起死回生,聽聽他們的臺詞,充滿了京腔兒,甚至有些粗俗,有些歹毒,起初我還在翠蘭和慕容掐架的時候笑出聲來,可隨著劇情的演進,我發現即使我很想樂,但是嘴角糾結著無法上揚,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在讀契訶夫、魯迅的小說時也曾出現過。為什麽大家都把“死”這麽壹個長久以來被中國人避諱的字眼擺在嘴邊,時不時地拿來自嘲或者攻擊他人。大概只有真正生活在絕望裏的人才有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或許是自嘲,或許是發泄,或許是怨天尤人,而在我看來,那簡直就是壹種渴望,對“死”的渴望。生活帶給他們太多的負累,他們無法直立,翠蘭無休止地清洗著讓人作嘔的大腸,尊貴的舊格格慕容也必須放下尊貴的身段,為了掉在地上的那幾貼膏藥跟翠蘭用最惡毒的語言爭吵不休。而古爺的生活看似最無憂,而這種無憂恰恰正是他對死最臨近。所以,他最鐘愛的事情就是躺在他的棺材裏聽蛐蛐兒叫,時不時地出來嘲笑眼前這幫連死都沒有勇氣接近的人們。他們得活著,他們必須活著。苑大頭不能死,為了他患有癆病卻自始至終不能對他釋懷的兒子;翠蘭不能死,即使是被逼到全家在瘟疫中死了九口,她沿街乞討最後不惜出賣自己身體的絕路上的時候,她也不能死,為了懷裏嗷嗷待 哺 的女兒;所以,既然大家都必須活著。是誰說的,人壹生下來就開始與自己的欲望抗衡。他們必須要餵飽自己和家人的肚子,還要支付不菲的苛捐雜稅,日子還要繼續,欲望也在繼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對金錢生出無休止的貪念。

錢,這個自始至終貫穿在整出話劇中的字眼。有人把苑大頭稱作中國的葛朗臺,這是多麽瘋狂的比喻。他是愛錢,他巴不得在信仰那欄上面填上個“錢”字。有壹幕,苑大頭因為錢幾乎被逼到了絕路上,此時,子平帶著同學的捐款來看望苑渺,苑渺堅決不準許苑大頭收下這筆錢,而苑大頭內心的理智情感最終戰勝不了他對金錢的欲望,父子二人在爭執中,請註意苑國鐘那雙緊緊抓著錢的手,那傳達出的是壹種怎樣的無法遏制的渴望。最後兒子將捐款狠狠地砸在了父親的頭上,灑落了壹地的除了花花綠綠的錢票,還有苑國鐘僅有的壹絲絲尊嚴。可是他不吝嗇,他對窮人胸懷悲憫,甚至很多時候即使那麽嗜錢如命的他卻對錢有些無視。房客久久交不上來房租,友人壹人壹把抓完了他拿來討生活的鹹菜他無視,古爺強詞奪理地訛了他壹口棺材他也很從容,翠蘭家搭起炒肝的門面,慕容蓋起熬制膏藥的鋪子他也忍讓了,雖然他壹直口口聲聲說這壹切都是兒子的意思,但是他如果真是葛朗臺壹般的人物,他會在金錢面前做出這樣的讓步嗎?錢對他來說,只意味著壹線希望,兒子生命延長的希望,這壹切只是因為愛。所以在我看來,苑大頭對於金錢的追逐和他跟翠蘭的“通奸”這兩件最骯臟的事情也變得順其自然。細細想來,在這個庭院裏所有的蠅營狗茍之事,在那個困窘的年月,在那些迂腐愚昧而又擅長自嘲,自我勸慰的草民身上,這壹切的發生才顯得那麽合情合理。因為,他們必須得活著,太多對生活的無奈,太多對於上蒼的責問,如何讓自己的心變得豁達,如果讓自己的生活得以繼續,他們無法選擇“死”,只能選擇“生”。

同是欲望,在肖啟山的心裏就變成了壹種邪惡的貪念,他仗著保長的身份為虎作倀,瘋狂收斂的同時還不忘了沾足哪怕壹丁點的小便宜,貪婪的欲念泯滅了他的尊嚴還有良心,他對窩頭會館民不聊生的景象壹直做冷眼旁觀狀,明知自己好日子即將完結而更加利欲熏心,為非作歹,精心策劃重重圈套把會館據為己有。兒子肖鵬達多多少少在潛意識裏受到了父親性格的影響,也正是因為過多的貪念而被人利用和玩弄,唯壹不同的是,他的心裏還有愛,但是這種愛在壹定意義上也是壹種占有,即便他愛得熱烈專壹。就此來看,如果說肖啟山是邪惡而貪婪的魔王,那麽肖鵬達也就算壹個為了愛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

二、關於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