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的來歷?
鼠年話鼠
2008年是中國農歷的鼠年即戊子年。鼠為十二生肖之首,與十二地支相配,故稱子鼠。民間有敬奉子神的習俗,難道人人喊打的“老鼠”還有什麽可敬的嗎?當然,老鼠繁殖力強,古人祈求生命繁衍、子孫興旺,於是,便產生敬奉子鼠的多子多福的生育觀。
記得從小我在幼兒園就會唱“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的兒歌。民間婚俗中有貼《老鼠上燈臺》、《老鼠偷油》等生命題材的窗花,蘊涵了壹種古老的生殖崇拜觀,傳達著祈子多福的情感,因為新人婚後的第壹願望就是生子,祈子的願望自然會寄托在繁殖力強盛的老鼠身上。而家喻戶曉的《老鼠嫁女》故事則表現了人鼠關系的無奈和幽默,甚至在江漢平原還有“老鼠嫁女節”,時間是正月二十五,當晚,家家戶戶不點燈,靜坐床頭,摸著黑吃壹種叫老鼠瓜瓜的面食,給老鼠嫁女提供方便,以免得罪了鼠族,壹年消停不了。可笑的是,人們送鼠女出嫁竟嫁給了老貓,折射出壹定的厭鼠情緒,卻通過以禮相送的形式“送瘟神”,顯示國人化害為吉的美好願望。
過去,在壹些民族地區,甚至有視老鼠為英雄的。因為,鼠善咬,壹生都在嗑東西,若能把個渾沌世界、昏暗天地咬開,開辟壹個光明的大千世界,何其美也!古代的子時又是半夜11點至淩晨1點之間,正是天地相交,渾沌初開之際,老鼠最為活躍,天開於子的造化之能,創始之功,便被賦予給了老鼠,相信老鼠能帶來興旺,由此留下“鼠咬天開”之說。
我們常常把應敬之人稱為老者,什麽老子、老總、老師、老前輩、老人家……那老鼠值得尊重嗎,何以冠個“老”字?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有曰“人謂之鼠其壽最長故俗稱老鼠,其性疑而不果……”況且,老鼠壹降生就長著胡須,生就帶著“老”相。更無可否認的是,老鼠在地球上已進化了幾千萬年了,的確比僅有區區幾百萬年歷史的人類要古老得多。
敬鼠者莫過於印度,1998年,我在印度學習,在下榻賓館的房間發現壹只小鼠,於是,我設計了壹個扣碗式捕鼠裝置,很快,就扣小鼠於碗底。當我把皮膚黝黑的服務員叫來,讓他處理,他竟然傻子似地直接掀開碗去看,老鼠當然逃之夭夭了,氣得我哭笑不得。後來,我似乎明白,他不是傻,而是放鼠逃生。
在印度,奉鼠為神,在寺廟的守護神中,有壹位叫多聞天王的大神手托老鼠。印度有老鼠廟,信徒們堅信“人死變鼠,鼠死變人”的輪回,所以,那位Waiter當然不會置小鼠於死地了。令人佩服的是,印度更多的是蛇廟和敬奉眼鏡蛇的神龕,萬物有靈的信仰,使其生物呈現著多樣性。
我也曾有在麋鹿苑的庫房與老鼠同居壹室的經歷。無論晝夜,當妳靜坐讀書時,便有老鼠招搖而過,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試圖以大聲斷喝的方式嚇跑它們,根本不靈,欺人更甚的是,它們居然還趁我不在,往我床上拉屎。於是,我也不客氣了,安裝了捕鼠夾,用紅棗做誘餌,這招果然奏效,很快,壹只無名鼠輩喪命於鐵夾。怎奈,從此之後,我無論用什麽香甜美味誘惑,都再未得逞。難道這屋的老鼠真的“吃壹塹,長壹智”,難道他們會奔走相告:“千萬別上那屬鼠的家夥的當!”
在中國民間,早就知道老鼠多疑,所以,每當投藥時,老人就會叮囑:“妳們莫提放藥的事,壹說了老鼠就不吃了,它們可精了。”真有這麽回事嗎?我看它們未必聽得懂人話,但事實證明,老鼠還確有“不二過”的本事。
老鼠是不離人類左右的伴生動物,所以,難免有學者為之撰寫文章、提詩做賦。著名的包括春秋《詩經》中的《魏風碩鼠》;唐代柳宗元的《三戒、永某氏之鼠》;宋代蘇東坡的《黠鼠賦》……而我最欣賞的藝文為明代龔詡寫的《饑鼠行》:
“燈火乍息初入更,饑鼠出穴啾啾鳴。嚙書翻盆復倒甕,使我頻驚不成夢。貍奴徒爾誇銜蟬,但知飽食終夜眠。癡兒計拙真可笑,布被蒙頭學貓叫。”
說是半夜老鼠出動,擾得筆者難成入夢。飽食終日的寵物貓卻在酣睡,於是,孩童采取了壹個憨態可掬的行動,企圖嚇唬老鼠:“布被蒙頭學貓叫”,估計也是徒勞。
有史以來,就總體格局來說,人與老鼠壹直勢均力敵,至少並未戰勝這個身體渺小卻愈挫愈奮的對手。在人與動物的博弈史中,老鼠是曾經致人死亡率最高的動物,14世紀蔓延於歐洲的黑死病即腺鼠疫,導致2500萬人死亡,占當時歐洲人口的四分之壹。
哺乳動物中,老鼠的家族最為興旺,南美的水豚可謂最大的耗子,體大如豬,老鼠的種類繁多,嚙齒目下多達1700個種,就是說,全球***有1700種耗子,而且個個身手不凡,生命力又是如此頑強,所以,我在1999年設計的滅絕動物多米諾骨牌時,石刻上排列最後滅絕的動物不是人類,而是鼠類。毋庸質疑,老鼠,從前就比人古老;未來,還將傳宗接代,老而彌堅。
動物對人的報答,我聽說過“狗有濕草之恩,馬有垂韁之義”的典故,但古人還有“義鼠”的描述,〈廣異記〉雲:“崔嶷,其宅有鼠,數百頭於庭中,兩足行,口中作呱呱聲,家人無少長,盡出現,其屋轟然而塌”。雖然讓人不可思議,但我還是寧信其有,至少是我們為對手發出的壹種寬大為懷的贊美吧。
中國人賦予老鼠以仁義之名,外國人同樣。美國電影藝術家沃特.迪斯尼於1928年創造了“米老鼠”的卡通形象。近壹個世紀以來,智勇雙全、仗義“鼠”才的米老鼠,幾乎是婦孺皆知,紅遍全球,可謂人類獻給老鼠的最隆重的禮遇了。其實,人類對老鼠最應采取的的態度,或說給老鼠最理智、最恰當、最科學的待遇就是保持其天敵的存在,保持老鼠天敵乃是對其生態權利的尊重,而這恰恰是現代人所作所為的薄弱之處。
人類作為壹種動物,對我們的其他動物夥伴的心理始終是愛恨交加,對老鼠也是這樣,既敬又畏,即恨又怕,還無可奈何,本指望置之死地而後快,卻越滅越多。事實證明,人鼠之間的僵持是沒完沒了的,妳就甭想完全得勝,只能承認,人類鼠類,旗鼓相當,如影隨形,協同進化。
培根說:戰勝自然的唯壹方法就是順從自然。對待老鼠,我們只有尊敬自然,只要有老鼠的天敵:黃鼠狼、貓頭鷹、果子貍、蛇、鷹、狐貍、野貓等存在,老鼠就不得不茍且偷生,低調行事,否則,它們就要對妳施以顏色,給妳鬧個地覆天翻。
實際上,老鼠並不是特別壞的,因為老鼠只是壹種普普通通的動物,人們說它壞,是因為它“偷”人們的糧食。其實,只要妳看過洪迅濤寫的《狼毫筆的來歷》,就可能特別同情文中的那個黃鼠狼,因為它是被陷害的。但是,實際當中,我們也應好好地反省自己。現在,地球的環境變得每況愈下,人們自己都不忍看到地球變得這麽臟,可是這樣又能怎樣呢?更何況老鼠了。他們吃人們的糧食,只是出於自己的習性而已啊,貓要捉老鼠,老鼠要吃糧食,蛇要以老鼠為食,青蛙要吃蟲子,這壹切都是出於動物們的習慣,我們不應該用人類的片面的眼光去看待動物,因為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們都是相互制約,相互聯系的,僅僅用人們的片面的眼光去看待動物,有時會犯大錯。就像十八世紀的美國羅斯福總統,為了保護亞利桑那州的凱巴伯森林中的鹿,不忍看到鹿被狼吃掉,居然下令把森林中的狼全部殺掉啊,這是多麽殘忍的啊,雖然在魯濱孫的漂流記當中,最後他們壹行幾個到法國的森林當中,無數的狼群向他們撲來,我看到那裏,都害怕的不敢再看,但是,畢竟是動物,總是會“好與壞”的,但是我希望,大家以後改變對老鼠的看法
迎新納福 老鼠娶親
鼠年將至,我們中國人對老鼠的感情可不壹般。說不定,在我們歡度除夕的時候,老鼠也忙著辦喜事哪!在傳說中老鼠為什麽總要嫁給貓?這可不好說。也許這是貓的報復———誰讓老鼠位列“十二生肖之首”,而貓卻榜上無名?
按照現代人對鼠的感情,會奇怪為 按照現代人對鼠的感情,會奇怪為什麽鼠能入十二生肖,還是排第壹,而貓上不了榜?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十二生肖反映的是遠古先人的生活,並不反映現代人的生活。先人看見老鼠身手敏捷,眼睛骨碌碌地轉,非常崇拜。我們那兒的鄉俗仍認為肖鼠之人聰明,就是這壹古老仿生學的遺跡。
■壁畫中的鼠以子神面目出現,扮演著辟邪、納吉、引魂的角色
老鼠的靈性還不止於聰明,它能“咬天開”,引導人升入極樂世界,本事真是了得!這是有考古學根據的———1979年至1981年,在發掘山西太原北齊武平元年(570年)東安郡王婁睿墓時,發現在墓堂頂部與上中欄處繪有星圖、十二生肖、雷公、電母等壁畫。其中十二生肖圖為首見。它位於墓室上欄壹周,按正北為鼠,正東為兔順序排列,高1米,長4.3米,僅殘留鼠、牛、虎、兔。墓中的壁畫以祥瑞與天象為內容,用於厭勝、驅邪,並引導墓主人靈魂升天。壁畫中的鼠是以子神的面目出現的,同樣扮演著辟邪、納吉、引魂的角色。
這種老鼠老大的哲學,實在讓現代人感到陌生,卻是古人心靈史的壹部分。
■《詩經·碩鼠》是先人表達對老鼠崇拜的逆反
當然,古人對老鼠的感情不單壹。《詩經·碩鼠》雲:“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大老鼠啊大老鼠,不要吃我們的谷子啦,多少年養活妳們,卻沒見妳看顧我們。離開妳們,我們自己去找樂土,那才是我們安身之處。
這其實是先人表達的對老鼠崇拜的逆反。這種感情漸漸成為主流,為現代人所熟悉,以至臺灣壹首兒歌這樣來指呼老鼠:“壹鼠賊子名,二牛駛犁兄。三虎山崎嶇,四兔遊東京。五龍皇帝命,六蛇受人驚。七馬跑兵營,八羊吃草嶺。九猴爬樹頭,十雞啼三聲。十壹狗吠客兄,十二豬菜刀命”,明顯地表示出了對老鼠的鄙視。
至於老鼠的那股聰明勁,也在下面這首蘇州叫賣桃花塢鼠婚年畫的歌謠中得到了徹底顛覆:
年三十夜裏鬧糟糕,老鼠做事真熱鬧。格(這)只老鼠真靈巧,馬桶夜壺挑子壹大套。繡花被頭兩三條,紅漆條箱金線描。格(這)邊還有瓷花瓶,雞毛撣帚插仔牢。格(這)只老鼠真正嬌,坐勒轎子裏廂瞇瞇笑。頭上蓋起紅頭巾,身上穿起花棉襖。吹吹打打去成親,親戚朋友跟著匆匆走。旁邊還有花黃貓,壹塔刮子吃精光。
幾乎所有關於“老鼠娶親”題材的民間剪紙與年畫中,都有壹只“花黃貓”,用於嘲笑老鼠的“大膽”與“失智”,所謂“佳期百日慶回門,膽大老鼠來迎婚。三遇貍貓山後立,壹口吞去命歸陰”是也。
■老鼠娶親,壹個新春的童話
當然也有抱“童話意境”的眼光來看待“老鼠娶親”的。《虞城誌》記載,他們那兒正月十七夜民間禁燈,以便鼠嫁。杭俗謂除夕鼠嫁女,竊履為轎。古代無名氏描述那種場面曰:“好合定知在子時,以履為車鼠子迓。鼠婦新來拜鼠姑,鼠姑卻立拱而謝。”周作人對此題材曾賦詩曰:“老鼠今朝也做親,燈籠火把鬧盈門。新娘照例紅衣褲,翹起胡須十許根。”這哪是老鼠?分明是人嘛!魯迅先生更是高看老鼠壹眼,他在《朝花夕拾》的《狗·貓·鼠》中寫道:
我床前就貼著兩張花紙,壹是“八戒招贅”,滿紙長嘴大耳,我以為不甚雅觀。別的壹張“老鼠成親”卻可愛。自新郎、新婦以至儐相、賓客、執事,沒有壹個不是尖腮細腿,像煞讀書人的,但穿的都是紅衫綠褲……現在是粗俗了,在路上遇見人類的迎娶儀仗,也不過當作性交的廣告看,不甚留心;但那時的想看“老鼠成親”的儀式,卻是極其神往。老舍先生在《多鼠齋雜談·貓的早餐》中“翻說”了魯迅這段話中的幽默,說他的多鼠齋多鼠,便買來壹只貓抓鼠,偏偏那貓瘦小,老舍用繩子把它系住,不是怕它跑掉,而是怕老鼠碰著吃了它。後來,在老舍先生的精心照料下,那只貓的食譜漸漸擴大,乃至有壹天早上,老舍發現它抓住了壹只半活的老鼠,旁邊還有兩只死蛙。連蛙都吃!不愧是食肉動物。老舍卻在壹旁感嘆自己正在戒煙、戒酒、戒茶、戒葷,好像他和那只貓的命運對調了壹下。
說到貓,該說壹說本文開頭的那個疑問了:為什麽十二生肖裏沒有貓?因為在創造十二生肖的年代裏,人們的生活裏還沒有貓。答案就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