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有什麽喜歡的冬季菜肴嗎?
又到冬天了。我記得是農歷十壹月十六的晚上。我和S先生p先生坐在西湖邊S君剛到杭州教書,提前寫信說“我們要去西湖看看,不管是冬天。”那天晚上的月光真的很好,現在想起來還是照在我身上。原來前壹天晚上是“月頭”;也許十壹月的月亮真的很特別。已經過了九點鐘,似乎我們是湖上唯壹的劃手。風有點大,月光灑下柔和的水波;就在這時,那條線反射出光來,像新的銀壹樣。湖上的山只是壹個模糊的影子。山下偶爾有壹兩盞燈。s君寇湛有兩句詩說:“幾星照漁村,淡墨輕遠跡。”我們話不多,只有船槳聲均勻。我漸漸睡著了。p君“妳好”了壹下,然後擡起眼皮,看到他在微笑。船夫問他要不要去靜思寺。今天是阿彌陀佛的生日,那裏還挺熱鬧的。到了寺廟,廟上燈火輝煌,充滿了佛祖誦經的聲音,仿佛驚醒了壹場夢。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S先生經常給他寫信。P先生聽說改了好幾次。前年,他從壹個專門的稅務局領了特別稅,從此杳無音信。
在臺州過了壹個冬天,家裏四口人。臺州是壹座山城,可以說是在壹個大山谷裏。只有壹條兩英裏長的街道。在其他道路上,白天幾乎看不到人;晚上很黑。偶爾有人的窗戶透出壹點燈光,有行人舉著火把;但那是極少數。我們住在山腳下。有的是山上松林裏的風,天空中鳥兒的影子。夏末去的,初春走的,卻仿佛壹直活在冬天;但是即使在冬天,也不冷。我們住樓上,書房對著馬路;可以清楚地聽到有人在路上說話。但是因為走路的人太少,有時候會有聲音,只有遠風送來的時候才聽得見,卻意外的在窗外。作為陌生人,除了上學,我們經常只是坐在家裏。我老婆也習慣了那種孤獨,只和我們爸爸在壹起。雖然外面永遠是冬天,但家裏永遠是春天。有壹次我上街,回來的時候,樓下廚房寬大的窗戶開著,旁邊並排著他們母子;三張臉帶著天真的笑容沖我笑了笑。好像臺州空了,只有我們四個;天地空,只有我們四個人。那是民國十年,我老婆剛從家裏出來,在家。現在她已經去世快四年了,但我依然記得她微笑的影子。
不管多冷,多風多雪,壹想起來心裏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