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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烏頭被稱為劇毒聖藥?

在我國從東北到西南的廣大地區,七八月份正是山花爛漫的季節。在山林間,在原野上,時常可見壹類葉片像手掌樣分裂、許多藍紫色花朵從植株頂部盛開的高大草本植物。它們的花朵與眾不同,花萼大而花瓣小,上面壹枚大萼片如壹頂兜帽或古代武士的頭盔,形象十分奇特。這類植物就是毛莨科烏頭屬的成員。

說到烏頭,產地的采藥人沒有不認識的,它們的塊根入藥在中國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其旁生塊根即是常用中草藥“附子”。由於附子既能治急癥、危癥、重癥,又能療慢性頑癥,因此被中醫視為壹味“聖藥”,有“百藥長”之稱。但它又是壹味很難掌握的中藥,難就難在有“大毒”,服用不當或過量就有生命危險。尤其是草烏(壹種野生烏頭)的塊根毒性更強,僅3~4克就能使人中毒死亡。

烏頭屬是壹個較龐大的家庭,有350種左右,中國有160多種,其中的絕大多數種類都有劇毒。如產於我國西南高山地區的雪上壹枝蒿(短柄烏頭),僅0.5克塊根就能致人於死地。在西藏墨脫,珞巴獵人用雪山壹枝蒿(工布烏頭)的塊根磨成粉制毒箭射殺大型動物。磨毒粉時,要選沒人的地方,坐於上風並蒙住嘴,以防止風將毒粉吹入口中而中毒。

由於烏頭屬植物較為常見,塊根又是著名中藥,因此是最常引起中毒的有毒植物,除使用不當中毒外,與其有關的自殺、投毒他殺及意外事故死亡的案例很多。據史書記載,早在春秋時晉獻公的寵妾驪姬就曾將烏頭粉摻在肉中害人。20世紀80年代初,四川壹農民吃了其妻做的混有草烏粉的蕎麥面餅,2小時後就中毒死亡;幫忙安葬死者的親屬,由於用舂過草烏的用具舂辣椒粉食用,又有10人中毒,雖然經搶救幸免於死,但也驚動四方,令人談烏頭色變。

雖然早在《淮南子》壹書中就有“天下之兇者,莫兇於雞毒”(雞毒就是烏頭)的說法,但烏頭為什麽有大毒,古人並不清楚,直到19世紀生物堿被發現後,科學家才逐漸揭開了烏頭屬植物劇毒的內幕。原來,該屬植物都含有烏頭堿類的劇毒生物堿,它們易於被人體吸收,很快就會引起神經系統和心臟中毒,導致呼吸和循環系統的衰竭而死亡。純馬頭堿的中毒量僅需0.2毫克,致死量為3~5毫克。在歐洲,烏頭堿被發現不久,就出現了壹起著名的謀殺案。1881年12月3日,英國醫生蘭森將幾毫克烏頭堿事先裝入壹個膠囊,然後再裝入食糖,讓他的妻弟吞下,十幾分鐘後被害人即出現中毒的癥狀,幾個小時後死亡。最後經毒理學專家驗證,終於偵破了這起“神秘毒藥”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