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是如何“破壞”敦煌壁畫的?
張大千在敦煌畫過壁畫,這些辯解是站不住腳的。張大千不僅亂剝壁畫,還在上面亂塗亂畫,甚至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上述辯護詞之所以“謬誤”,是因為張大千毀掉的敦煌壁畫核心檔案還在,這是無可爭議的。我引用下面這封、於1942年2月5日寫給於右任的信:“於右任院長給了我壹個警告:去年年底,季()收到壹封署名為四川省博物館館長馮和華西大學博物館館長鄭德坤的信,信中說君從敦煌考古歸來,在成都公開演講。據說敦煌的千佛洞還保存著。但是各個朝代的壁畫並不在壹個平面上,最早的是在最裏面,後來的人在上面塗上泥巴,重新粉刷。張大千先生想臨摹不同朝代的人的筆跡,於是先畫最上面壹層,畫完後揭下來,再畫下壹層,逐漸地畫,揭下來,希望得到每壹代的畫法。馮、鄭二軍認為張先生此舉未考慮到古物的保存方法。把壁畫剝去壹層,也就是破壞壹層,張先生的藝術有了很大的進步,但對整個文化來說,卻是不可彌補的損失。希望教育部和中央古物保存委員會盡快制止。傅斯年等收到這封信後。,對馮、鄭鈞的意見深表同情,但在張先生剝壁畫的情況下,馮、鄭並未親眼見到,也不敢僅因魏鈞之言,或因失實,恐傷先賢,而引其聽真話。後來間接聽說教育部派人來說了同樣的話,思念等人也沒給。這壹年夏天,組建了西北史地考察團,聘請了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教授參加,向達先生是史學界的權威,他在研究中西交通史方面的成就早已為中外人士所知。9月,我從重慶飛蘭到西部敦煌,收到他的來信,說我參觀了千佛洞,見到了張大千先生。張先生雇了四個喇嘛,在他的子侄和學生的幫助下,整天在石室裏臨摹壁畫。壁畫有單層和幾層;歷代加畫積累了好幾層...辛巳在八月發現這面大院墻上有唐代的畫,於是命兒子看管,領著畫友們去談這件事和李賦,幹了三天就把外層剝去,頗為老套,因題而欣喜,驚嘆不已。蜀都滿是胡子。”另外臨摹時,原畫被任意勾住,梯桌畫架被放在墻上,如何損壞畫面也未能幸免。向君認為,如果這種行為繼續下去,兩三年後千佛洞的壁畫就會被破壞。因為《敦煌千佛洞管理及其他相關問題研究》壹文就是在這裏起草並寄出的,所以思念深感此文對向君意義重大,可惜將其埋沒。所以油印了20多本,分發給和藝術有關的朋友..至於向君提出的將千佛洞收歸國有並設立管理機構的建議。幾個國家的寶藏可以永存..."(2)
於右任(前排左)、張大千(前排中)、張群(前排右)在19465438合影。從這封信中我們可以看出,張大千破壞壁畫的行為,從1941年他帶隊到敦煌開始,就引起了學術界的關註,申訴信很早就交到了傅斯年和李記手中。但是,由於張大千在政治和科學上的深厚關系,以及他與於右任是密友,傅和李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沒有采取行動。直到1942年著名歷史學家項達隨團前往敦煌,才親眼目睹張大千將外層壁畫剝落,還隨意塗抹,甚至還題寫了自己的名字“蜀傳大千”...向大深以為然,“千佛洞壁畫將毀”,寫了詳細報告給傅、李。傅和李二以聯名信的形式問於右任。著名歷史學家向達是阻止張大千破壞敦煌壁畫的最大功臣。教育部代表團見證,張大千沒有按照原圖臨摹外層壁畫,被破壞的壁畫永遠無法復制。傅、提到“從教育部間接聽到的人也是這麽說的”,指的是以王子雲為團長的教育部西北藝術文物考察團。張大千率隊“考察”莫高窟時,代表團也在莫高窟作了考察。王子雲目睹了張大千臨摹壁畫的方式,非常不以為然。王說:“我們的目的是保存原貌,忠實地按照原畫已有的色彩來復制原畫,而張大千不是保存已有的樣子,而是‘還原’原貌。他從青海塔爾寺聘請了三位喇嘛畫師,利用塔爾寺藏族壁畫的畫法和色彩,將經年褪色的千佛洞壁畫恢復原貌。但是否真的是原貌還需進壹步研究,只不過讓人覺得紅、綠、刺目,仿佛在看新建的寺廟,又顯得有點‘匠氣’。”(3)換句話說,雖然張在破壞外壁畫時留下了抄本,但他的抄本並不是被破壞壁畫的忠實記錄。相反,它只是壹張按照他個人理解繪制的“還原圖”,這直接導致了被破壞的壁畫不存在任何復制的可能,而張大千卻有壹張獨特的帶有強烈個人印記的“還原圖”。項大因為個人喜好,目睹了張大千的“大刀闊斧的裁宋元壁畫”。項向傅、李反映張大千破壞文物,傅、李轉述於右任時作了弱化處理。顧引用了項給的壹封信:“張大千作為壹個江湖畫家,在這裏盤踞了壹年多。他集結了十余人做臨摹工作,隨意勾畫原畫,對畫面進行描繪和破壞,毫不留情。而且山洞被用作臥室,小鎮每天都關門,遊客裹著腳。尤其令人發指的是,擅自剝壁畫。張拜北魏、隋、唐,所以認為宋以下無所可取。凡是北魏隋唐初開,宋元重修的,為了找出隋唐作品的題名和題字,都會采取大刀闊斧的辦法,把宋元時期的壁畫砍掉。好像是2002年或者2003年的時候,千佛洞滿目瘡痍,不知道是什麽東西!”④
張大千臨摹的敦煌壁畫《隋文淑求病》被徹底破壞,新露出的壁畫也因為沒有剝離技術而大多破碎。在給曾的信中,項對張大千破壞文物的行為作了更詳細的描述:“畫在臉上是好事,無可非議。但這壹代人隨意勾畫壁畫進行描繪,也就是梯桌畫架。也就是說,山洞作為家庭臥室,每天鎖鎮,觀者被束縛。最反感的人就是隨意剝壁畫。千佛洞中的洞穴往往最初是在北魏,隋唐時期開放的,並在宋元時期重建。畫面偶爾脫落破損,露出原貌。張Ku喜好北魏隋唐,所以大刀闊斧地砍掉了上層。後來人們重建時,19世把原畫切掉,使灰泥容易粘上。所以,上層砍掉之後,收益依然只是殘水,有時候這殘山也沒有殘水。比如張編的302窟,是宋代重修的,張把宋畫剝了下來。現在唐朝畫的兩個天王像都被破壞了,底下什麽都沒有了,而宋朝的畫已經殘破不堪,壹發不可收拾。等等,不壹而足。千佛洞是祖先精神的集合,是中國藝術的瑰寶,是國家所有,不是當地個人私有。張是誰,他有什麽權利把千佛洞當成私有財產,隨意破壞?至於這個?這個可以忍!”⑤項達在後來以“方回”為筆名發表的長文中,苦澀地指出了張大千行為的極大破壞性:“千佛洞中有許多洞窟,原是北魏隋唐時期所開,但五代甚至宋元時期被西夏重修。圖的第壹層偶爾會剝落,可以看到下面有壹兩層的痕跡。壹個偏愛北魏隋唐甚至五代的藝術家,癡迷於歷史,把上層削去,把下層露出來供他們欣賞。但壁畫重修時,下層往往會被切割碎裂,然後粘上泥巴。剝皮後收益只是壹些殘水。即使下層沒有剝落,而是被上面的泥土粘得太久,壹旦剝落,下層畫面的顏色和油墨往往會粘在壹起。所以,剝落壁畫在技術上是壹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在技術問題沒有圓滿解決之前,我個人的看法是,還是不要輕易剝的好。隨便壹剝,往往得不償失,後悔不已。至於畫,不要隨意勾畫原畫,也不要靠在壁畫上,比如桌子、梯子等,以免損壞畫面。那是學畫的人最起碼的言傳身教,沒必要壹壹細說。但遺憾的是,這種剝離壁畫、繪畫的工作還在繼續。沒人能阻止,也沒人會阻止。看千佛洞的壁畫,兩三年就要毀了。多麽可悲的事情。“⑥雖然在1942年底被揭穿,但張大千離開敦煌的時間卻遲至1943+01。然而,項大的大聲呼喊未能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直到1943年4月,甘肅省政府主席顧才給敦煌縣長陳汝學打電話,讓他“轉告張浚大千,壁畫不可稍有汙損,以免誤會。”同時,張被聘為敦煌藝術研究院籌備委員會委員。公元165438+十月,張大千率隊離開敦煌。就現有的材料來看,張大千及其團隊對敦煌壁畫的破壞至少從1941年底持續到1943年初。至於破壞的總量,由於當年湘大的統計數據比較零散,今天很難詳細考證。⑦針對此事,當天學界有壹種感覺:“最近國人都在講開發西北,敦煌藝術也經常被名人關註。但其機構之壹,以荀彧(於右任)為保護人,以張大千為中流砥柱,西北的古跡能否長存,令人懷疑。“其實張大千除了破壞壁畫,還帶走了數量不詳的敦煌文物。據敦煌研究院資深學者何世哲介紹:“據我所知,張大千先生只是把張俊以交給了原敦煌藝術研究院,現在仍保存在敦煌研究院。其余文物被張大千先生帶走,後來流散到日本天理大學圖書館。”⑨註①李永橋,《張大千年譜》,四川社會科學院,1987,P482-483。②此信原件現藏臺灣省中央研究院;信中提到四川省博物館館長馮和華西大學博物館館長鄭德坤,寫於194112.20,原件也保存在臺灣省中央研究院。③王子雲,從長安到雅典:中外藝術考古遊記(上),嶽麓書社,2005年,P70-71。④ ⑤給傅斯年的信,1942 11.5。給曾昭奎的信,1942 11.5。⑥向達,敦煌千佛洞管理及相關問題研究,重慶大公報,1942 65438+2月27、28、30日。⑦項大曾經寫過敦煌千佛洞洞窟的剝損提綱,不知道存在哪裏。參見榮新江《驚沙撼漠——項大敦煌考察及其學術意義》,收錄於項大薛稷,三聯書店,2010。今天唐永通給胡世鑫,1943 65438+10月19。⑨何世哲,張大千《永不毀敦煌壁畫》質疑,《敦煌學》第01期。